陸川三緘其口。
終於還是沒忍住,他戰戰兢兢的說道,“賀總,我說句話,您彆生氣,如果溫小姐碰到困難,你會等著溫小姐來求您,然後才會出手相幫嗎?”
賀禹州平靜的眸中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緩緩開口,“不一樣。”
對溫妍。
更多的是報恩。
所以他對於幫助後的結果無所謂。
可對南漾。
他想讓她重新愛他,回到他的身邊。
所以,他對結果,斤斤計較。
可南漾太傲氣。
她寧願自己死撐,也不肯向他求助。
更遑論回到他的身邊。
南漾這樣的女人,隻能讓她自己碰南牆,自己服軟。
她才能心甘情願的永遠留在他身邊。
賀禹州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總歸有些疲憊,他吩咐陸川,“跟緊太太。”
吩咐完。
他稍微闔上眼,閉目養神。
南漾到了一家酒店。
她按著電話裡麵的門牌號找過去。
一個中年男人守在門口,拿走了南漾的包包和手機。
南漾繼續向裡走。
裡麵。
陰氣森森。
南漾繼續往裡走,酒店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半身不遂的男人。
因為多年的不見陽光,他身上是病態的白,眼神陰沉,他直勾勾的看著南漾。
大床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
她笑了,“我就知道你會來,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南小姐,我隻有一個要求,你給我生個孫子,孩子出生之前,我可以保證你的父親平安無事,出生後,我把一個完整的父親還給你。”
聞言。
床上的男人興奮起來,眼神中充滿下流的淫邪。
南漾笑了笑。
她走過去,看著女人,“我爸在哪兒?”
女人挑眉,“你跟我兒子睡一覺,我就告訴你。”
南漾輕提一口氣。
她很輕的嗯了一聲,抬手散開了挽起來的頭發。
拿下發夾的瞬間,她驀地從濃密的頭發裡拿出一根針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在了床上躺著的男人的脖子裡。
“你想做什麼?”
“我爸在哪兒?”
“你放開他,你放開他,我就告訴你。”
“我數到三,我是化學專業,裡麵是化學藥劑,這點劑量足夠讓他生不如死。”
“……”
“一、二、……”
“我說!”
女人雙腿一軟,她扶著牆壁,目光帶著赤裸的憤恨,“你爸現在在雲城,另外四家都有人在那裡守著。”
南漾眼神越發酸澀,“你們的訴求是什麼?”
女人默了默。
坐在椅子上。
她緩緩開口,“我們的孩子變成這樣子,我們也沒有了活著的希望,我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南平以命償還。
你無論怎樣努力,你就算完成所有人給你提出的條件,南平也不可能活著回來,我讓你給我兒子陪睡,兒子死了的那兩家,就會讓你去街邊睡流浪漢。
你想象不到父母為了孩子會做到怎樣的地步,你不懂為人父母對孩子的感情究竟多麼瘋狂。
我們隻是想讓南平看看,他因為我們孩子一句「睡了他閨女」的玩笑話,就大開殺戒保護的女兒,最後還是臟的徹底,他不惜命,不怕疼,可是他惜你,他疼你。”
南漾目眥欲裂,她手下不停在顫,“具體地址在哪兒。”
女人心有不甘。
目光觸及和兒子皮膚緊密接觸的針尖,才咬著牙回答,“雲城,南灣河下流的倉庫裡麵。”
南漾握著針劑,跑了出去。
從男人手裡搶回自己的包和手機,她立即打電話給警方。
京市警方聯係到了雲城警方。
出乎意料。
在警察到達的時候,對方很配合的把南平交了出來。
四家人一口咬定,他們隻是請南平來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