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說話了,是一位老者“教士大人,按照往常的習慣,治療非本教信眾,大概需要敬獻多少財富?”
教士看向基爾,基爾聳聳肩“還是不要好了,咱們現在局勢這樣,這些以往的規矩可以安定下來了之後再說。”
於是巴塔爾教士便點頭對老人,也包括其他人說道“無需任何財物,南部行省此時危機重重,並不是講這些事情的時候。隻要大家能給所有人出上一把力,便能在我這裡得到神術的治療。”
這時候,跟老人站的距離不遠的一位中年人走了出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那麼大人,我們這些人裡麵,此時最需要治療的,便是這個少年了。他的手指在被盜匪關押時,被老鼠咬的很嚴重,還您請看看。”
巴塔爾教士趕忙走上前去,而老人也鬆開懷裡抱著的十歲少年“把手伸出來給教士大人看看。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少年剛才一直不敢看教士身上那一身血紅色的長袍,此時便聽話的緊閉上了眼睛,將一隻手舉起,另一隻手則緊緊貼身握住,裡麵似乎有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少年的左手少了好幾根手指,斷指傷口處黑黝黝一片,也不知道是臟的,還是血液凝固結的痂。
教士檢查了一下,輕輕觸摸斷指處黑乎乎的地方,少年便輕聲喊了聲疼。
“疼就好,傷口就怕不疼了,那就說明傷口已經徹底爛掉了。抱歉各位,以我如今的能力,還不能讓斷掉的肢體重生,隻能先讓傷口快速愈合,至少不會變的更嚴重。”
教士有些遺憾,剛說出口的大話,這麼快就派不上什麼用場。
中年人則靠過來說道“沒關係,命比什麼都重要,能不再嚴重就可以了,這小子還年輕,以後有他自己的機會。”
老人也點點頭“嗯,少幾個指頭不礙事,我們商人,有張嘴說話就行了,畢竟大家大半的本事都在嘴上。”
巴塔爾教士點點頭,牽著少年的斷指左手邊低聲禱告起來,引導起他身上不多的神力,開始治愈少年的斷指傷口。
“癢——”
少年開口半句,就被老人按著頭發,不讓再說話了。
而旁邊,中年人則一臉歉意的表示,他們這些人還沒做出什麼有效幫助,便勞動教士大人消耗神力進行治療,實在是不好。他願意貢獻自己個人的能力與精力,先不考慮被解救後返家的事情,而是主動協助基爾騎士與巴塔爾教士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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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在旁邊指揮著手下年輕人把東西從馬車上一個個卸下,並打算進行重新整理。
畢竟不算他的舔血草,其他能拉車的馬兒隻有三匹,他自己的馬車最少需要一匹拉動,剩下兩匹隻能再最多拉兩輛貨運馬車了。
這就導致此時從盜匪老巢弄回來的三個馬車中,必須得放棄掉一輛。而此時三輛馬車基本都滿載,多餘的一車物資,必然隻能由人力來攜帶搬運。
這也不是不行,畢竟年輕難民們大多都是農戶家庭出身,雖然身體長時間虛弱消瘦,但韌性與體力都很不錯。兩人一組將小件貨物拿繩索和木棍用肩挑著,行走起來速度也不慢來著。
但這裡麵就得將三輛馬車上的貨物進行徹底的整理登記才能辦到了。
大件的沉重箱子人力是非常不好抬動的,最好將它們放在馬車上運載,而一些不重或者小件的箱子和貨物,便可以讓人搬運攜帶。
反正數百人,人力這麼多,不用白不用,尤其是這些人中很多人都不敢戰鬥,無法被基爾用戰鬥來進行有效組織。
哪怕巴塔爾教士已經用宗教信仰籠絡組織了一批信教的年輕人及他們的親友,但畢竟這些人連四分之一的總數都還達不到。
一昧的給予白給的糧食與恩情,而不使用這份恩情,一切關係都會發生變質的。
沒人會覺得白來的好處無需付出什麼,不平等的恩惠隻會帶來胡思亂想與異心。基爾雖然沒想透徹這些,但潛意識已經覺得不妥。
“既然這樣,你過來。”
基爾耳朵很好使,聽到了中年人想要辦點事情的說法,因此將其召喚過來“你叫什麼名字?”
“回答大人,我是來自西南鄰國卡迪爾的商人,之前一直經營南部諸國與聖王國的轉手貨物貿易。嗬嗬,這次也是頭腦發熱,才自己親自冒險過來南部行省。”歎了口氣,中年商人搖搖頭“我叫隆,隆巴福特。”
基爾無所謂的點點頭,指著被年輕人一股腦卸載在空地上的各種貨物“正好,發揮你的商人本領,咱們得放棄一輛馬車,剩餘的兩輛,我需要將大件或沉重的貨物裝車運走,而小一些的貨物,讓旁邊那麼些人抬著運走。”
“這些物資你明白,都是從盜匪老巢中挑了又挑才拿走的,沒拿走的都被我放火燒了。它們現在都很重要。商人巴福特,我現在任命你全權處理此事。能行嗎?”
中年人心口蹦蹦跳,咽了一口口水後,拍著胸脯應承下來“請交給我吧,騎士大人。不過我需要人手協助。”
基爾點點頭“這個你看著辦。你們幾個,都過來。”基爾喚來了那幾個穿著皮甲的年輕人,將商人巴福特的任務給他們說了。
“你們或者帶人幫忙,或者從後麵人群中多挑一些人手,總之協助人家將此事辦好。現在清空馬車,帶上二十個人,我準備趁夜將那個山狼的老巢也拿下。”
基爾看向一個應該是北麵的森林方向“正好,那個盜匪團夥投降的家夥說,他們的老巢就此不遠。天亮前就能回來。二十個人,你們自己決定誰跟去,去的人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人幫著商人處理戰利品的事情。”
大夥紛紛應是,四人先是討論了一番,有人偏向積極戰鬥,因此便爭取到了等一陣出發繼續搗毀盜匪老巢的任務,有人覺得今夜經曆的暴力實在是太多,因此寧願在此看守投降盜匪,並且保衛同伴。
而有些人則跟中年商人搭上了話,說起了需要的人手事情。
武裝起來的年輕人當然不會就這樣跟著去勞動,畢竟他們的職責是負責戰鬥,需要保持體力,所以便商量需要多少人才能儘快在天亮之前處理好騎士布置的任務。
這邊的事情大致安排好了,基爾先檢查了一番空地旁堆疊起來的一具具屍體與殘屍,發現血牙斯特早已經安排人將戰場上的屍體給分類放好了。
基爾當時出發前隻是簡單從死去的盜匪身上取下了武器盔甲裝備,其他的衣物和盜匪身上的隨身物品則沒多管。
屍體更是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如今這些都已經處理好了。
血牙斯特走了過來,他指著這些將近二百具屍體,對基爾說道“基爾,怎麼處理這麼多屍體?說實話,這麼多,如果要燒掉的話——”
他搖搖頭“這得伐不少樹才能獲取燒掉屍體的木柴量。”
基爾堅定的點頭說道“不論多少,都得燒了。天亮後,你帶著一些人,先從樹林外最近的小樹開始,準備能將它們燒掉的木料吧。麻煩你了,我等一下還得去收拾最後一波盜匪的老巢,哼,上半夜他們襲擊咱們,鬨死了這麼多人,下半夜我不搗毀他們老巢,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基爾伸出手朝天,隨後使勁握緊右手,鋼製的甲片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鬆開手後,那些鋼甲片才依靠彈性恢複成原本的形狀。
血牙斯特無所謂,伐木也好,對付盜匪也好,這一切都跟他沒多大關係,此行隻用做好自己的事情,和自己能辦到的事情就行了。
基爾騎馬返回自己的馬車,此時馬車周圍之前聽令的一些年輕人依舊坐在馬車周圍的火堆旁,他們此時也大都每人一件簡易的武器,不說多趁手吧,至少手上多了幾兩金屬,遠比之前隻能用木頭棍棒來自衛要好上太多。
基爾跳下馬,將馬匹背上一直馱著的貴重箱子抱到馬車裡麵。
他消失不見,隨後又出現,反複幾回,這才將這些錢幣或者貴重貨物商品藏到了女士的夢境之中。
他從馬車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大捆從馬車上翻出的結實繩索。
喚來周圍最早聽他命令的一幫人,基爾將繩索裁成一節一節的,親自上手,教他們如何將匕首短刀和木棍,用繩索組合在一起,成為一個有威力的趁手兵器。
匕首和短刀畢竟攻擊距離太近,哪怕都能對無甲的敵人造成致命威脅,但武器這東西,一寸長,一寸強,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將匕首拿在手上揮舞,與安裝在木棍頂頭,朝前捅刺出去,攻擊距離與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武器越長,揮舞時利用力矩產生的威力也就越大。短刀裝在棍棒的側麵,便是一把簡易的單手斧。匕首裝在木棍的頂頭,便是一把簡易的短槍。這東西投擲出去威力也可以,短距離還能勉強保持平衡與準頭,再遠一些,就不能保證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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