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眼神一凝,鋼鐵麵甲下的嘴巴笑了出來“好呀,來就來。”
右手的長劍揮舞旋轉一圈,隨後輕輕搭在左手舉起的盾牌上沿,他整個人也側身站立,雙腿分開,向後的右腿曲起,準備隨時發力進攻或者緩衝力道。
長劍獵殺上白光隨著基爾的呼吸不住吞吐著,就猶如一條纏繞劍身的發光白蛇吐著信子,給對麵的盜匪頭目帶來極為危險的感覺。
“一個憑借手中厲害武器的懦夫。”
這個盜匪頭目疤麵嘴裡哼唧著,像是說給身前的騎士,又像是說給周圍的盜匪同伴。
但基爾不為所動,戰士手裡的武器也是戰鬥中必然比拚的一環,除非是戲耍對手,不然沒有不用順手武器的那種道理。
“而且這個懦夫身上還穿著厚重的金屬盔甲,哈哈,就像河裡的烏龜或者螃蟹一樣。”
疤麵用手裡的砍刀指著基爾,嘴裡叭叭的飆著垃圾話,作為盜匪,嘴上的本領也是他們盜匪戰鬥中的一環。
“雖然你本領不怎麼樣,但憑借著戰馬啊,盔甲啊,還有厲害的武器,倒是殺了不少我們的人。哼,所謂的騎士,都是這麼無恥嗎?”
基爾翻了一個白眼,他忽然覺得晚上做夢時,碰見這個家夥也不是什麼受不了的事情。
“廢話那麼多乾什麼?來戰鬥啊?還是說你嘴上那麼多話,隻是為了遮掩你心中的恐懼?”
麵對基爾的反駁,盜匪頭目疤麵臉色一凝,微微扯動嘴角,隨後下一刻就矮身側跳,在雙腳微一落地,便發力朝前突擊。
單挑的兩人距離不過四五米,對身材高大的盜匪頭目來說,戰鬥接觸不過是快速邁個兩三步而已。
刷——
從盜匪同伴手裡奪來的鋼製砍刀猛的橫砍出來,力道十足,看起來有借著移動的速度帶上了額外的力道在裡麵。
但保持持盾戰鬥姿態的基爾並沒有上當,這不過是虛招而已。
果然,基爾隻是微微轉向盾牌朝向,便接住對方砍刀的重揮,砍刀鋒利堅韌的鋒刃在盾牌表麵拉出了一道火星出來。看起來激烈,但手臂上的感覺確實的告訴了基爾,對方這一刀並沒有用力。
這的確是一個虛招。
真正的威脅來自於對方右手握持著的長劍上。
可似乎是見到自己虛招被騎士輕易看穿,理應接上的長劍突刺,並沒有真的放出來。
盜匪頭目則借著砍刀揮砍在騎士盾牌上的衝擊力道成功緩解前衝的速度,腳步輕點便快速後退,重新來到了基爾三米遠的位置。
他揚起左手上的砍刀看了一眼,發現臨時要來的鋼製砍刀鋒刃有不少鈍化磨損,顯然對麵騎士手裡看起來盾麵斑駁的金屬盾牌,也不是什麼普通東西。
至少材料是比鋼鐵要結實。
“啐——有錢的騎士,世界真是不公平,隨便一個東西都比兄弟們手裡的武器要來的好。”
疤麵吐槽了一句,咬著牙咒罵道“要是老子有這些裝備,早就名氣傳遍周圍幾個貴族郡了。”隨後什麼屈居人下之類的話,他也就在腦海裡想想,並沒有真的當著其他盜匪的麵說出來。
周圍圍觀的盜匪們也覺得疤麵頭目說的有道理,這些無恥的有錢騎士們,總是用著更好的武器裝備,帶著更多的士兵和民兵,反複追拿討伐他們。
“疤麵大哥,拿出你的真本事呀!打死這個騎士!”
“要不咱們一起上怎麼樣?衝上去壓倒這個家夥,拿住他的手腳,任他盔甲再厚實,總得有些弱點吧?”
“放屁,我們頭目乾敵人,還用其他人插手?看好了,剛才那不過是試探一下罷了,等下就打敗這個隻憑借裝備逞威風的年輕騎士!”
隨後這些盜匪便低聲呐喊助威起來了,他們嘴裡齊聲喊上一句,再接著伸出左腳使勁踩地,發出整齊的喊聲與踩地震動。
基爾感覺有點意思,這些人真的覺得吃定自己了嗎?
不說自己隻是跟這些人玩玩罷了,他可是還帶著二十個武裝民眾過來的啊。在這裡埋伏他的盜匪大約也就二十三四個,前麵戰鬥已經被他打倒打傷一些人了,哪怕是加上逃過來的使弓盜匪,總人數現在也就二十人左右。
從人數上看,兩邊也是五五開而已。
不過考慮到這些盜匪看起來有些本事的占多數,真打起來他這邊還稍微落入下風。
想要讓手下武裝民眾們代替他殺死這些盜匪,看起來還得在戰鬥中使些辦法才行。
“你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跟你類似的盜匪我見得多了,十成本領中,七八成都是嘴巴上相互吹噓的本事。乾盜匪實在是委屈你們了,應該去酒館裡當吟遊詩人,保證賺得多,活得還久。哈哈。”
基爾這樣一說,對麵正準備發動正式攻勢的盜匪頭目就爆了,眼睛一瞪,下半張臉的胡須都感覺根根立了起來。
“找死!”
“你才是!”
盜匪怒吼一聲,基爾則接著話反駁一句。
兩人話音都剛落,下一刻盜匪頭目疤麵就伏低了身子衝了過來,這人招式頗為陰險,砍刀長劍猶如剪刀,左右開弓的朝著基爾的小腿招呼,準備砍斷了騎士的雙腿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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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基爾又不是沒什麼戰鬥經驗的普通人,對方唰唰唰的貼地左右揮砍,基爾則快步後退,後退幾步後,借著身後的一棵大樹樹乾,阻擋了盜匪頭目的攻擊空間。
等對方一刀收不住砍到樹乾上不好取回來時,基爾則立即反擊。
對方身子處於低位,但頭部卻正好在基爾的中位,搭在盾牌上沿的長劍稍稍一偏,借著重力自然下墜,他的腳步和右臂的突刺則同時出擊。
嗦——
快如閃電的一劍刺出,不過盜匪頭目或許意識到騎士這邊的反擊大概是什麼,所以在騎士這邊剛動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偏頭躲避可能的刺擊。
同一時刻他還反刺出自己手裡的長劍。
基爾一劍刺空,再向下與盜匪刺出的一劍絞在一起。他手腕旋轉,借著自己武器的重量強於對方,強行帶著對方的長劍按照他的旋轉方向一同旋轉。
兩把長劍的金屬鋒刃激烈的攪動碰撞在一起,盜匪頭目也知道此時一但握不住劍,自己手裡的武器就會實控脫手,那就完蛋了。
所以他右手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去對抗。
咯啦咯啦——崩,咯啦咯啦——崩。
雖然疤麵手裡的長劍是他從一個商隊頭領那裡繳獲的精良鋼鐵劍,但此時此刻,與基爾的魔材重鍛後的長劍獵殺比起來,卻差了不止一籌。
“糟糕!我就不應該跟他硬拚!”
耳中聽著自己武器的崩裂與哀鳴,盜匪頭目意識到不好。
他想抽劍後退,可騎士手腕旋轉加速,連帶著糾纏在一起的兩把劍都緊緊纏在了一起。
這時候後退,那隻能舍去自己的武器了。
“卑鄙!”
盜匪頭目還是選擇了撒手,手一鬆,整個人就左右後跳著閃避後退。
基爾帶著頭盔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聲音卻格外輕鬆“你在自報自己的名字嗎?哦,你原來叫做卑鄙啊!”
手裡的長劍轉著圈,基爾右手突然一停一提,盜匪頭目的鋼劍就被甩到空中,直直的紮中了他身旁大樹的粗大樹枝。長劍紮中樹枝的震動還讓大樹落下了不少的葉子和灰塵,甚至連長尾鬆鼠藏在大樹上端的樹果都震落了一些。
盜匪頭目疤麵咬著牙,退到了盜匪同伴的身邊,使勁甩甩右手,一臉不服氣“陰險的騎士,不就是力氣比我們普通人大一些嘛。木頭腦袋,把你的鐵錘借給我用用。”
疤麵旁邊一個看起來不太聰明樣子的木訥盜匪,扣了扣腦袋後,將自己提在手裡的大木柄鐵錘交給了頭目疤麵。他還有些不放心,因此武器交出去的時候還補充一句“你,你彆弄壞了啊。”
“壞了給你再賠一把。”
疤麵一把接過大鐵錘,拿在手裡滿意的掂量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了這東西,騎士手裡的盾牌和盔甲,都擋不住鐵錘敲擊幾下。
“可我隻要這一把,它砸人腦袋好用。”
“哼,借你的話,讓我用它砸碎這個騎士的腦袋吧!”
應付完同伴,盜匪頭目再次上前,他剛才就意識到了自己雖然武藝不錯,但跟力氣大的驚人的騎士比起來,那些武藝似乎並不能給他帶來奠定勝局的力量。
還是得破了騎士的那一身烏龜殼才行。
“哈!嘗嘗這個!”
他大喊一聲,前衝的同時就雙手握持鐵錘木柄的末端,全身都旋轉揮舞起這個武器,勢要用沉重的一擊,徹底的打飛騎士手裡的盾牌,或者一錘子砸碎騎士的頭盔。
基爾奇怪的看了這人一眼,不知道這個家夥在異想天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