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傷痕的刀身上果然如莞春草所說的一樣。
莞春草指指刀的另一麵說“這邊還有英語,拚起來就是nazi——懶麻子。”
一說完莞春草就溜了,她小跑到許慕餘床邊,接著許慕餘大眼瞪小眼。
劉媽根據莞春草說的來回看了幾遍刀麵上的字和字母,確認是不是跟莞春草說的一樣。
於秀看見劉媽仔細地來回辨認兩邊刀麵上的字,她連忙走過去,想要把刀拿回來,她說“哎呀劉媽你彆看了,這刀再怎麼看也是那樣,壞了也就壞了,我回頭再給你買一把新的。”
劉媽看著刀麵上真真的“懶麻子”三個字,心情由一種氣憤變成了另一種氣憤。
她皮笑肉不笑地對於秀說“可惜了一把好刀,真是麻煩於小姐大老遠地從鄉下帶回來,真是辛苦您了。”
莞春草一看劉媽的表情瞬間樂了,她推推許慕餘對他小聲笑說“快快快,有好戲看了。”
許慕餘已經翻身背對著門口這一邊了,沒想到莞春草還要跑到他跟前來,他想翻身回去,可身後是劉媽跟於秀。
比起莞春草,許慕餘更不想看到於秀,於是沒動。不過他也沒有看向莞春草,而是盯著空蕩蕩的窗口。
許慕餘沒有轉身回去看,莞春草就給他現場直播口述,雖然現場就在這。
有許慕餘的身軀遮擋,莞春草看起來不顯眼,隻要她不出聲,房裡那氛圍正焦灼的兩人都不會注意到她。
於秀隻是稍稍一動,莞春草就趕緊捏捏許慕餘的手臂,興奮地告訴他“你後媽動了,她現在正要走去劉媽那裡。劉媽看見她了。哎喲喂劉媽看起來好像生氣了,你後媽屁股要開花了。”
於秀走到劉媽身邊,尷尬地拿過劉媽手中的刀,假裝看了兩眼,過了兩秒她“哎喲”一聲,叫道“這哪是我送你的那把刀!是我那把!我看是司機給你送錯了。上次我讓司機拿來的時候,車上同時放了這把刀留給我自己用,兩個放刀的袋子挨在一塊,沒想到司機錯拿給你了。”
劉媽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隻是“哦”了一聲。
“沒想到司機做事這麼馬虎!看來我得好好說他一回!”
於秀罵了一句司機,就拉過劉媽的胳膊說“我看司機也不故意的,你也不必生氣,我回頭親自把刀給你送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劉媽麵上還是不笑,她說“就不必麻煩於小姐了,我隻是個在廚房乾活的,哪需要那麼貴的刀,於小姐還是送給彆人吧,我這麼粗鄙的人可不敢用那麼貴的東西。”
莞春草聽見劉媽的話“噗哧”一聲,湊到許慕餘麵前和許慕餘說“你保姆還挺能酸人的。”
湊得太近,莞春草汗水夾雜著的廉價肥皂味都快噴到自己臉上,許慕餘吃力地動了下身子躲開了,他始終不能習慣彆人靠近他。
許慕餘越要躲,莞春草越不肯放過他,她直接把兩隻手撐在床上,整個上半身距離許慕餘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許慕餘躲,她就向前,再躲,再向前,直到許慕餘躲不了為止。
許慕餘“……”
劉媽話裡的氣於秀不是沒聽出來,於秀還是尷尬地笑笑,說“哪裡的話,好刀配好廚師,就是五萬塊錢的刀你也是值得的。是我的錯,給你送錯了刀,你就彆氣了。笑陽差不多要放假了吧,我給她買了一套新衣服,下次我連刀一塊帶過來。”
說到“笑陽”這個名字,劉媽的臉色很快就沒那麼難看了,她和於秀說“太麻煩了,還是算了,不要辛苦了於小姐。”
看出來劉媽沒那麼氣了,於秀繼續說“麻煩什麼,笑陽那孩子我看著她長大的,我喜歡得不得了。到時候放假,她過來玩,你可一定看住她讓我過來看看她,看看過去這麼久她有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