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亮的砍刀一拿出來,許慕餘以為莞春草要去外頭把那些樹都砍了當柴燒,否則拿什麼生火。
莞春草從地上撿起一塊板子,一刀劈成三片“這不就有了。”
“再說了,原來窗前砍下的那些竹子和竹葉也能燒,再不濟,你那個破爛的衣櫃也能燒。”
許慕餘仔細一看,她手裡不正是他平時搭在輪椅上用來吃飯的板子嗎。
劉媽走後他就沒再用過,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拿出來的。
這塊板子用了很多年,早有磨損,莞春草都不需要使太大勁就砍碎了。砍碎了扔地上,她還踏了幾腳。
這個板子是前兩年劉媽給許慕餘用上的,那時候劉媽覺得許慕餘的輪椅太矮,餐椅太高,來回那麼搬弄太費事,就找來了這塊板子。
用的時間很長,許慕餘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他反而覺得莞春草比他怒氣更大,踩下去的腳像要把板子踏成渣。
莞春草一刀劈碎了這塊板子,就要去搬來那些曬在牆角的竹子和竹葉了,她讓許慕餘先摘菜“你就在這摘菜,我馬上回來。”
摘菜許慕餘自然不太熟練,她就從袋子裡拿出了一把芹菜,演示了一遍,怎麼摘掉芹菜葉子“這樣,這樣,再這樣,總之就是把它的葉子去了,會了嗎?”
她教得還算可以,也不是很難的活,許慕餘想他可以做到“嗯。”
得到回答,莞春草就去搬運竹子竹葉留著等會燒火了。
莞春草一走開,許慕餘就拿出一株新的芹菜開始摘菜葉。
這樣,這樣,再這樣。
是不難。
隻是……“老公,芹菜葉一揪就揪下來了,用不著這麼長時間,”
莞春草都來回三趟了,許慕餘還在摘手上這株芹菜,她扔下竹子對他說“也用不著翹蘭花指。”
許慕餘低頭,果然看到自己的小指確實下意識翹起了,他趕緊把手放下“我隻是不熟練……”
“我知道。”
莞春草還能不知道這是不常做飯人的通病,因為不熟練怕弄臟了手唄。
她從地上堆一塊的袋子裡找出來了雙透明手套給他戴上了說“你做得很好。我建議戴上手套摘,這樣能快點。”
許慕餘看著手上這雙手套,點了頭“嗯。”
給許慕餘套上手套,莞春草又來回屋裡屋外搬東西了,在外頭做飯不容易,缺少了許多工具。
她轉身回去的時候,許慕餘也繼續戴著手套接著摘菜葉,一上手摘發現確實快了不少。
多虧了這副手套。
他連忙抬頭去看她的背影。她,真的很聰明。
莞春草出來的時候,搬了張桌子出來,桌子上還放了幾個盆。
許慕餘也看到了,想要去幫忙,卻突然想起的這雙腿,又低下頭,繼續摘菜。
不過餘光還在注意莞春草會不會搬不動摔了。
搬張桌子的事,莞春草還能摔了,她來到這都不帶喘口氣的。更何況,這還是張小桌子。
桌子擺下了,她又繼續洗刷大鐵鍋,她總有她的活要忙。
忙的時候也不對許慕餘說什麼,隻說他要是摘完菜就叫她一聲。
許慕餘很少見到她這種時候,話少,隻乾活。
她乾活的時候那麼認真,那麼乾練,一點也不矯情,也不嬌氣。
不過說好聽點是能乾。
難聽點就是吃苦吃出來的。
也許正是吃過很多苦所以才這麼熟練。
許慕餘手上摘著菜,眼睛卻總是跟著莞春草。
看她充滿精力地乾著這些粗活,就是臉上布滿汗水了,她也沒有喊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