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下午淺睡了一覺,洗完澡躺在床上,許慕餘還沒有半點倦意,身體也沒有昨天那麼疲憊。
大概是適應了。
莞春草洗完澡回來了,看見許慕餘罕見的在發呆什麼也沒乾。
沒看書也沒看手機。
她擦擦頭發走了過去“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許慕餘這才驚醒“嗯?嗯,沒什麼。”
又看見莞春草準備回到她的油布上躺著睡覺,他讓她彆再去了“你今晚……”
“哎喲喂我的腰啊!”
不等許慕餘的話說完,莞春草就兩三步走到油布上一屁股躺下了,一躺就不想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夠了,我一點也不困了,連腰都鬆了。你說我也沒乾什麼,怎麼腰就這麼差,都快趕上你了。”
什麼叫趕上他……
許慕餘躺在床上,還是打算讓她今晚睡床上“累的話今晚……”
“哎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麼?”
許慕餘話又沒說完,又被莞春草打斷了,她說“我進來的時候看你躺在床上什麼也沒乾,就盯著天花板,是手機不好玩嗎?”
手機就放在枕頭邊,許慕餘對它沒什麼興趣,書也不在手邊,他當然隻能發呆。
不過“無聊”這種事對他來說本就沒什麼,他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但他的確在想一些問題。
許慕餘側了側頭,既然她說過什麼都會跟他說,她什麼都不會瞞著他,那麼他也可以問出來吧。
想了不到兩秒,許慕餘側頭看向她“今天下午吃飯的時候,為什麼陳設會叫你莞亭?”
許慕餘剛問完,不是錯覺,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幾乎一片死寂。
向來隔絕外物聲音的房間,第一次聽到了夜晚飛鳥的叫聲。
飛鳥或許迷了路,飛過彆墅上空時留下了一聲淒厲的鳥叫聲。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裡,那聲音聽起來像是被扼住喉嚨才發出來的。
“為什麼要問我?”
飛鳥飛過,四周又恢複寂靜。
床邊底下的人終於開口“你為什麼要問?你想知道?”
那隻飛鳥飛過,許慕餘能感覺房間裡的氛圍也似那隻飛鳥一樣像被扼住了喉嚨,死氣沉沉。
他問了,不該問的。許慕餘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或許他不該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把自己的所有麵都展露出來。
可是許慕餘想知道,她對他,真的是不是……不一樣。
她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會對他說。
許慕餘緊緊盯著那扇窗欞“嗯。”
底下的人聲音聽不出是什麼情緒,也根本聽不出來“你是認真的?”
許慕餘攥緊了手“嗯。”
“你是認真的?你真的是認真的?”
下一刻,底下的人唰唰兩聲從墊子上爬起來,爬到床邊,對著許慕餘的胳膊就是重重一拳“你說你是認真的?!你還敢說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