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有意與她周旋,於是道:“我還不夠聰明,否則,在王越玥叫囂自己也是彆人的手中刀時,就應該知道是你。”
“我多次告誡過她,要沉住氣,不要被你牽著鼻子走。可她不堪大用,險些壞了大事。你說,這樣不趁手的工具,還要它做什麼?她還妄想嫁入勳國公府,實在可笑不自量!”
永寧公主話語中蘊藏著極度的輕蔑與厭惡,讓薛洛覺得,王越玥實在是悲哀的可憐。
王越玥自以為向永寧公主投誠,不遺餘力地對付自己,就能如願嫁給殷華晏,誰知人家隻是把她當一柄工具罷了。
永寧公主上前,從薛洛的脖頸中拎出了打著盤長結的暖玉。她的神情變得迷茫而哀痛,“你可知,這是先皇叔的遺物?小時,皇兄連碰都不讓我碰,他居然送給了你!”
“二月二那日,我本就是為了試探他,沒想到,他居然為了保你去要挾馮琛!後來流觴宴,他又為了你,當眾拂了皇後的臉麵!”
“薛洛,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麼對女人從不感興趣的皇兄,會對你如此癡迷?你確實生了一副好皮囊,確實冰雪聰明,可這些,絕不是他傾心於你的根本所在。”
永寧公主的笑容極為玩味,“就連一向灑脫不羈的表兄都對你照顧有加,你可真是太有魔力了。”她的麵龐旋即變得扭曲,“皇兄本有錦繡前程,如今被你這不祥的魔物耽誤了。所以,你必須死!”
蒙麵黑衣人上前,將木盤呈在了薛洛的身前。
永寧公主神情倨傲而冷酷,“我一心向道,慈悲為懷,你自己選吧。”
從進了這個屋子到現在,其實時間已過去有一會兒了。薛洛忍不住焦急,前院的酒席有沒有散?汀蘭有沒有發現婚房裡的異常?
不等她再次開口,永寧公主嗤笑了一聲,“你可彆想在我麵前耍什麼小聰明。想拖延時間等他們找過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那密道,從外麵可是打不開的。”
永寧公主話音剛落,突然外麵傳來了一聲巨響。她神色一凜,對著蒙麵黑衣人道:“還不快出去看看!”
那黑衣人身形迅疾如風,立刻出了房門。
“公主殿下與我勢均力敵,我的這點聰明對你來說,毫無用處。”
永寧公主露出一絲冷笑,“你知道就好。”
黑衣人很快又回來了,“殿下,宅中沒有任何異常,護衛無一變化。王府外依舊圍得跟鐵桶一般,可能是前院在鬨酒。”
永寧公主點了點頭,麵色很快陰沉了下來,“選吧!”
毒藥和匕首都是即刻就可使人斃命,到時可真就無力回天了。選了白綾,若是……
薛洛的腦中千回百轉,片刻後,她道:“我選白綾。”
黑衣人麻利地將白綾懸掛在了房梁上,又解開了捆住薛洛的繩子,將她押到了白綾的跟前。
薛洛突然出聲,“殿下如此心善,死之前何不讓我做一回明白鬼?我想知道,殿下為什麼心悅永樂王。”
押著薛洛的黑衣人雙手一顫,顯然是被薛洛的話震驚到了。
永寧公主愣了片刻,就綻放出了燦爛如花的笑容,“你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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