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已經定了。”
盛弘硯再次恢複他一貫鬆弛的狀態,藺音心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手上不經意地撥弄著車內的流蘇,十分配合,毫不遮掩。
藺音心聽到這個回答,心中大驚,她頓了頓,繼續問道:
“是沈家的人嗎?”
這次盛弘硯真正的感到了意外,如果說剛才他對這姑娘一直是疑惑,那麼現在完全就是刮目相看了。
“你是看到我從沈家出來,所以這麼問嗎?”
直到這時,他才終於忍不住發出反問。藺音心略為失落地搖搖頭:
“我如果不來,又怎麼會在沈府門口碰到你呢。”
說罷,她將自己所知道的摘取一二,撿重點向盛弘硯說了。
末了,她仰起頭堅定地說道:
“沈家絕對沒有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盛弘硯聽她說罷,眼神瞥向車外,沉思片刻,嘴裡喃喃道:
“原來是這樣。”
繼而開始向她詳細講述自己所知道的案件經過。
“那日去到官府後,當堂並未審出什麼眉目,後來我便離開了。直到前幾日我放心不下,再派人去問詢時,官府那邊說嫌疑人已經定了。”
“如果隻是普通的凶手,這件事在我這也就過去了,偏偏凶手竟是沈明博。”
“沈明博?!怎麼可能!”
話音剛落,藺音心手啪地往車窗邊一拍,帶著車子猛地一震,盛弘硯瞳孔跟著微微一震,
“你,你怎麼這麼激動......”
“廢話,彆人要是造謠你二叔殺人你能不激動嗎!”
“二叔?誰,沈明博是你二叔啊?”
藺音心氣壞了,沈明博當然是她二叔,她前世最喜歡的長輩。
二叔生性散漫,不愛混跡官場,最喜歡雲遊四方,是沈家最灑脫爛漫之人,現在竟然要被這群狗官潑上這麼大一盆臟水。
想想就來氣。
盛弘硯看她白嫩的小臉氣得一鼓一鼓,看上去像個好玩的洋娃娃,極力忍住了想要上去捏一把的衝動。
“那個,我知道你激動,但是你先彆激動。我也認為沈明博不會乾出這種事。”
盛弘硯坐在她對麵,雖然這姑娘身量小,但生起氣來那股子冷意,連他都真真地感受到了。
藺音心還在氣頭上,手緊緊攥成拳頭,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出手狠狠給那些造謠的人來上幾拳。
“你與沈明博認識嗎?”
盛弘硯咽下那句“我還想問你與沈明博是否認識呢”,無聲地點了點頭。
車內一片寂靜,盛弘硯雖然隻說了幾句話,但句句分量不輕,此刻藺音心對案件的了解更進了一步。
這麼看來,如果接下來不加以製止,這樁案子或許就會這麼荒誕地定下來。
盛弘硯在一旁看她又是那副小大人模樣,凝眉思忖的模樣,知道她心頭的憤怒漸漸消了些,於是出聲問道:
“誒,所以你來沈家到底要乾什麼?”
“我既知道有人汙蔑沈家的人,當然要來知會一聲。你又是過來做甚?”
“巧了不是,我與你目的相同,也是過來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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