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之所以能確定沈明博是凶手,主要人證就是劉謹。他在證詞裡說,沈明博是凶手。”
盛弘硯聽罷眉頭一皺,欲要開口,見藺音心還沒說完,示意她繼續。
“而且,劉謹與知州說,是他先認出死者所中之毒。”
“一派胡言!”盛弘硯不爽地一拍桌子,“先認出釣魂散的明明是我!”
藺音心拿過差點被他震碎的茶壺續了杯水,仿佛從他的氣憤中看出一絲奇怪的勝負欲,不禁抿嘴輕笑。
“阿宣兄息怒,我可以作證,確實是你先看出來的。”
盛弘硯怒氣未散,接著補充道:
“而且我去官府後,與知州亦說明了此事,沒想到竟全都安在劉謹身上,真是荒謬。”
盛弘硯暗暗在心中給錢牧記了一筆。
這狗官委實是膽大包天,知道了他宣王的身份,仍敢明晃晃地利用他。
“沒錯,荒謬至極,證人證詞皆有,再找些虛假的物證,此案看上去就堪稱完美了。”
盛弘硯收回怒氣,藺音心此話,讓他不得不平靜下來,她是想提醒他,案情十分緊急。
“我托人聯係了沈兄,想必他這幾日看到消息就會有所回應,到時我將他喚來,我們一同商討此事。”
“畢竟他是當事人,總不能徘徊在外。”
藺音心暗暗吃驚於盛弘硯的穩重。
她剛才說的消息實屬府衙機密,可他一沒有質疑消息來源,二沒有詢問她如何得知。
其實前幾次盛弘硯沒有深究她的身份,藺音心就已經對他頗有幾分欣賞了。
此人很懂江湖規矩,知道相處的分寸,她不說他便不問,隻與她不慌不忙地一同分析案情。
藺音心道:
“剛才你說,你這邊也有新進展?”
“對,你知道我那日為什麼會出現在喜來麵館嗎?”
“難道不是去吃麵?”
盛弘硯搖搖頭:
“其實在此之前,我一直在關注一處暗坊,那日我是聽說暗坊裡的人會去喜來麵館。”
“結果你人沒見到,反倒遇見了這麼一樁麻煩事。”
“沒錯。先前我總覺得不對勁,懷疑這兩件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昨日我才知道,那麵館的死者——。”
“就是前去赴約之人?”
藺音心沒等盛弘硯說完,已接了後話,盛弘硯點點頭,暗道她果真一如既往的機智。
“死者是與劉謹一起出現在麵館的,那麼劉謹與你所說的暗坊也脫不了乾係。”
盛弘硯雙手交彙胸前,朝椅背一靠,頗為欣賞地望著藺音心。
“如此說來,事情倒有了轉機,想來那劉謹不是什麼清白之人,說不定是被人捏住了什麼把柄,才......”
“你這麼看著我乾嘛?!”
藺音心眉頭輕皺,她光顧著低頭梳理腦海中的思路,不經意間抬眼,與盛弘硯定定的目光撞個正著。
“沒乾嘛,就是覺得你不一樣。”
“我,我哪不一樣?”
藺音心嚇了一跳,這小子會識魂魄啊!
難道看出來自己不是本尊?
“思路敏捷,膽識出眾,不是一般人。”
藺音心繃緊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輕舒一口氣,毫不客氣地接受了他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