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說著便坐到木凳上哭了起來,院子裡也跟著鬨成了一團。
倚月聽到小姐被抓走之事,趕忙奔了過來。
看見張氏正埋頭哭著呢,頓生無奈,隻好上前勸道:
“夫人,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小姐說不定已經被帶到市舶司了,要不咱們先去看看吧?”
“不許去!”
蒼老卻有力的聲音響起,藺老太太走進屋內。
“母親,你怎麼來了?”
“你哭得這麼大聲還怕我聽不見嗎?!”
丫鬟在一旁攙扶著她,老太太手裡的拐杖拄地,每走一步都磕得地麵砰砰直響。
“擦乾那沒用的眼淚,哭管什麼用!不如想想孩子為什麼會被帶走吧!”
雅筆將現場的情況又和老太太說了一遍,她微微皺眉:
“梵寧香?這確實是北塢的香,不過我們家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母親,咱們家確實沒見過這香啊,我連聞都沒聞過!”
老太太眼神一瞥,瞧見桌上擺了一堆各式各樣的香:
“這是什麼?”
“這是我屋裡的香,打算挑上幾樣送給心兒的。”
“你沒事怎麼想起送心兒香來了?”
“江家前陣子給我們送了一盒香,心兒覺得好聞,可我覺得那味道一般,所以想給她再送些好的呢。”
“不對,老太太!剛才雅筆說江琦也被一塊抓走了,難道市舶司說的梵寧香,就是江家送給咱們的那香?”
張氏這才反應過來,起身便又要往外走。
“你去哪兒?”
“母親,我去找那江家算賬,一定是他們把那什麼梵寧香給我們帶過來,企圖鬨事!”
“停下吧你,什麼時候能動動腦子!”
老太太氣得狠狠將拐杖朝地上摔了幾下,嚇得張氏頓時噤聲。
“如果真是江家做的,會舍得讓自己的女兒也被一並拖下水?再說,江家害我們藺家有什麼理由嗎?”
“江佑飛還沒那麼蠢,明著把香送過來,就等著我們找他算賬。”
“母親,那......”
張氏一時啞然,她這下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不是江家,難道還有彆人?
“倒是可以去找江家,互通個信,若江佑飛在,讓他速去市舶司控製住局麵,彆把兩個孩子嚇著。”
“等問渠收到小廝的口信後,他自會第一時間趕過去的。”
“母親,那心兒萬一出了什麼事......”
“你以為你過去就能保證孩子不出事嗎?彆壞事就不錯了!”
老太太不再與張氏多說,眼神中透出一絲狠厲,道:
“市舶司這群人還不敢把我孫女怎麼樣,多派幾個小廝速去通知問渠,讓他趕快過去!”
就在雅筆離開後不久,江家的小廝也飛奔回家去給家主報信,江佑飛恰好在家,第一時間就往市舶司趕。
大街上公然攔人,招呼都不打就帶走,他剛一聽說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實在不敢相信。
這市舶司隻是個管海關的部門,雖說近幾個月朝廷對查處禁品的力度是加大了不少。
可論理,他們也沒有膽子一次抓走兩個朝廷要員的家眷啊!
江佑飛百思不得其解,生怕江琦受什麼委屈,抬腳就走。
臨出門,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跟在身後的夫人道:
“這事先不要告訴宮裡嫻妃,若是我們解決不了再去驚動娘娘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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