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琦兒可有受驚?今日聽說市舶司當街阻攔一事,我立刻便趕來找母妃,本想晚些再去府上探問。”
江夫人一早進宮後便與嫻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此刻遇見盛弘硯,忙與他報平安。
“勞六皇子惦記,琦兒無事。”
身後的江琦本還因為沒有見到盛弘硯而有些失望,不想剛出芝蘿宮就看到了他,頓時開心起來。
“表哥!我什麼事都沒有,更沒受驚嚇,不必擔心,有空來找我玩!”
江夫人忙瞪了她一眼,嗔道:
“說了多少遍,叫六皇子,就是記不住!”
盛弘硯聽說表妹沒事,心中瞬間清亮,衝她眨了眨眼道:
“沒問題,晚些去找你,在家等我吧。”
江夫人看他兄妹二人關係親近,亦十分歡喜,向盛弘硯再行一禮後道:
“我回去著廚房備些好菜,恭候六皇子大駕。”
既然等下還要再見,盛弘硯便不再與她站在這裡行些虛禮,道彆後進入芝蘿宮中。
“母妃!”
他進屋便高聲喚嫻妃,可正堂未瞧見她的影子。盛弘硯又跑去偏殿,仍未瞧見。
他走向後麵寢殿,才看見嫻妃正靠在床榻一邊,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母妃,怎麼了?我剛遇見琦兒和舅母,瞧著並無大礙。”
“弘硯來了,快坐。”
嫻妃起身迎他,母子倆相攜坐於一旁木榻上。
“母妃無事,就是有些乏累,你是擔心琦兒,所以來我這問個清楚的吧?”
“什麼都逃不過母妃的眼睛。”
盛弘硯起身點茶,聽嫻妃與他轉述了一遍昨日之事。
“如此說來果真是一場誤會。我聽到的版本眾多:
有的說藺江兩家女兒被帶走,入獄受了折磨,還有的說琦兒與藺首輔之女合力澄清了此事。”
“也有說兩人並未說清,隻是借家中勢力撇清了此事。”
“反正眾說紛紜,把我頭都說亂了。”
嫻妃莞爾一笑,剛才臉上的些許愁雲儘消,搖頭歎道:
“眾口鑠金,此事一出,對藺江兩家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幸好兩個孩子機靈,不然後果會更糟。”
“母親剛才可是在為此煩憂?”
“隻是閒想了一些,現下事情已經解決,不煩了。”
她怕盛弘硯擔心,並未告訴他自己的擔憂,轉而讚道:
“琦兒剛才與我說起此事,多次提及藺首輔家的女兒,說她聰穎果敢,全程麵不改色。”
“以琦兒的性子,突然遇到這麼大的事,雖不至驚慌失措,但絕想不了那麼周到,多虧了那藺姑娘在旁穩住局麵。”
“真真是個不可小瞧的女子。”
盛弘硯也覺著藺首輔的女兒著實優秀,而她這臨陣不亂,心思周全的個性,在他聽來頗有幾分熟悉。
於是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母親可知藺首輔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琦兒說是——”嫻妃摸著額頭,想了一下,道:“音心,藺音心。”
盛弘硯“哦”了一聲,轉念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