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多想了。
她倆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藺首輔那人向來就是一副淡然的姿態,我聽聞他家風亦肅正,能把女兒培養得如此有膽識也不是什麼怪事。”
嫻妃微微頷首,發間珠翠搖曳:
“藺首輔之才確實非比常人,陛下對他極為倚重。你舅舅亦極尊重他。”
“俗語說虎父必無犬子,我這芝蘿宮改日可叫琦兒帶著藺姑娘一起來玩,我倒想見見這位姑娘。”
“母親想見的話我與琦兒說一聲便是,想來我是個男子,不似女孩心思細膩,母親總有遺憾。”
盛弘硯將點好的茶小心斟到茶盞中,觀茶色清麗,轉而遞給母親一杯。
這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被嫻妃看在眼裡,她抿嘴接過,小啜一口,點頭讚歎:
“這茶本不出眾,經由我兒妙手,反倒唇齒生香。可見不隻女孩子心思細膩,有的男孩手也極巧。”
盛弘硯這才反應過來,他本來體貼母親獨處深宮的孤獨,不想她反倒用這種方式安慰起他來。
心存掛念的不隻芝蘿宮的母子倆,鄧瀾和沈銘母子倆也聽說了藺音心的事。
沈銘那日正巧在濟生堂外踟躕不前,濟生堂近日張貼出招收學徒的牌子,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可就在他終於鼓起勇氣準備邁進堂內時,卻恰恰聽到了路邊三兩人聚在一起的聊天:
“最新消息,藺首輔家的女兒沒進大獄,人家昨天就從衙門出來了。”
“什麼衙門?是市舶司,我親眼見那人在藺小姐跟前自報家門的。”
“對對對,市舶司,管他什麼呢,總之最後都沒成,敢招惹首輔,膽子真大。”
沈銘聽到一個“藺”字,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過去,腳步立刻頓住,豎起耳朵聽了幾句。
果然是在說藺家的事,居然還與藺音心有關。
“幾位大哥,敢問你們說的是何事?”
“害,就是首輔家女兒和江侍郎家女兒被抓走的事,城中都傳遍了。”
“被抓走?!”沈銘猛地大喊,這在他看來是出了天大的事。
“你小點聲,被抓走又被放啦,說是一樁誤會。”
“這位大哥,小弟看你知曉內情,能否與我詳細說說?”
此時沈銘也顧不上去應聘學徒了,他隻想趕快搞清楚這件聽起來極荒唐的事。
幾個男人看他急著打聽,以為他八卦心上來了,一副“我懂你”的樣子,爭搶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沈銘這才鬆了口氣,他與幾人道了個謝,急匆匆往家裡趕去。
鄧瀾知曉後,立馬坐不住了,藺音心上次走丟時那副狼狽的可憐模樣還在她腦海中。
現在這姑娘又被人扣上莫須有的帽子帶走,萬一再出點什麼差池......
她沒敢細想,不知怎的心中一陣揪著發慌,忙喚下人準備車馬,馬上前去藺府。
沈銘亦跟著她一起,兩人風風火火地趕了過去。
藺音心一早起來照常習練,早餐是珍珠做的燕窩粥,倚月擔心她在外受到驚嚇,另外多加了幾樣她愛吃的小菜。
秉著不浪費糧食,不辜負美食的原則,她把每一樣都吃了個乾乾淨淨,撐得直打嗝。
藺府一早便去太醫院請了穆太醫來給她把脈。
藺音心估摸著他快到了,正準備迎接,便聽母親院中的丫鬟靈秋來報:
“小姐,沈夫人來了,夫人喚你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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