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快到了,彆急!拿過水來我喝一口。”
麥冬忙摘下水壺遞給他,順勢站到路邊停住腳步,他平時倒是沒少乾活,身體素質也說得上壯實。
隻是在這秋陽的烈焰下走這麼久,還背著死沉死沉的水壺,不免有些氣喘。
“公子你多喝點。”
他關心地遞上水壺,心想,給我背上減輕些負擔。
沈銘咕嚕咕嚕幾口下肚,滿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將水壺遞給麥冬:
“你也喝。”
麥冬沒有推辭,他確實也渴,接過水壺大口喝了幾口,抹一抹嘴,重新牽過布條斜挎起水壺。
嗯,輕省多了。
半晌,兩人走到濟生堂前,沈銘終於停下了腳步。
麥冬看著那黑底紅字招牌,鼻中隱約傳來清幽的藥香,似乎明白了自家主子這次出行的目的了。
“公子,您這是要來濟生堂學藝?”
麥冬主動上前一步,遞上水壺,湊到他身前問道。
沈銘揉了一下肚皮,將水壺一把推開,剛才他一口氣喝得有點多,現在有些撐得慌。
“濟生堂藥品全,郎中技術高。他家的大夫個頂個的高手,你以為隨便就能拜師學藝啊?”
“人家收徒是要考試的!”
麥冬吃了一驚,叉起腰問:
“尋常人家如果需要考試過關倒也說得過去,您堂堂將軍府大公子,他們還敢......哎呦!”
沈銘揪著麥冬的耳朵就往一旁小巷裡走,邊走邊罵: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不許提我的身份!有身份的是父親大人,又不是我,我想走的路得自己去走。”
沈銘手勁不小,麥冬呲著牙,嘴裡直喊:
“疼疼疼,再也不敢了。”
沈銘這才鬆了手。
麥冬一臉訕笑:
“公子,我錯了,那您是想去濟生堂當郎中?”
“我要去當學徒!”
麥冬一怔,當學徒?那還了得,他家富貴雲端的公子給人跑堂抓藥去。
沈銘仰頭張望了一陣,不顧麥冬還在那裡兀自疑惑,轉而急急問道:
“茅廁在哪?憋不住了。”
麥冬一愣,這才看見自家爺兩腳尖翹著來回搖擺,手似有似無的擋在身前,一臉窘迫著急。
“公子,我也不知道呀!要不你就地......?我給你望風。”
沈銘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跑進巷子深處,左右打量了一番,瞧著暫時無人經過,在牆角處快速解決。
“哎呀!你們怎麼隨處......”
巷尾不知哪裡突然轉出來一個姑娘,手裡端著一捧笸籮,裡麵是小小的野山參。
沈銘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擺弄衣衫,臉早已羞得與那熟透的蘋果彆無二致,
他整好衣著,深吸一口氣,朝麥冬遞過去個“你就這麼望風嗎”的眼神,向背過身去的姑娘作揖說道:
“姑娘,實在抱歉,在下冒失了,剛才實屬沒忍住,遂想尋一無人處暫得解決。不知姑娘路過,再次給姑娘賠罪。”
那女孩聽他這樣說倒也沒有生氣,微微彆過頭問他:
“你可好了?”
沈銘忙說,“好了,已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