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藺問渠囑咐她保密,她也會偷偷來問她,又怎麼用得著她這樣隱晦地想辦法打聽呢?
想到這,她索性不再繞彎子,直言心中所想:
“嫂夫人,如今我家中出了件小事,妹妹這幾日著實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氏瞬間急了,手猛地朝桌麵一拍,忙問:“怎麼了這是?”
“家中二叔喜好外出遊曆,但絕非歹人,可那京都知州錢牧,非說他身上沾了人命,多次前來府上拿人......”
“豈有此理!”
沒待她說完,張氏便再次猛拍桌子,氣呼呼地怒吼。
“妹妹,你不用再說了,這不是和陳忠的行徑一樣嗎!這種小人,辦事不力,找事卻是精通得很。”
她雙眼直勾勾地看向鄧瀾,不緊不慢道:
“妹妹信任我這老姐姐,我自然也不推脫,此事回去我便說與夫君,請他為你主持公道!”
鄧瀾相當意外,亦在心底湧起一股感動,這藺家夫人,有事她是真幫忙啊。
“多謝嫂夫人相助,妹妹在此先行謝過了!”
張氏忙將她攙起,揮手道:
“妹妹何需客氣,沈家二弟我雖隻打過一兩次照麵,但他的為人我早有耳聞,俠義疏朗,是個壯懷青年,我信他定做不出這種事。”
那頭沈銘乘快馬趕到濟生堂,麥冬亦將信送到了琉雲閣,與掌櫃的說明此為急信。
沈銘找了個借口由胡秩帶著他和茯苓去看了一眼,張大仍趟在濟生堂裡,瞧著還未蘇醒。
“這人可是有什麼急症?”
“沒有,許大夫瞧過了,身體倒還說得過去,應該就是餓得,剛才喂了他一些稀粥,掌櫃的說等人醒了給他點飯錢送走便是。”
“誒?沈兄特意來一趟,就是瞧他麼?”
“哦,自然不是,我回家後恰好家裡有人身子不適,我便過來抓點藥。”
他二人這幾句話全落在了張大耳中,其實他自打進店的那個暈倒就是假的,在外多日,他身上的錢花得一乾二淨。
聽說濟生堂不趕病人,這才前來一試,沒想到就真成了。
此刻有粥喝,有人看護,還有暖和的地方可睡,他已經相當知足了,當然不願意醒來。
沈銘又多看了他幾眼,完全記下了他的相貌,與茯苓出了醫館,留他在附近守著,自己趕緊回了府中。
不多時,麥冬也回了沈府,他們這一連串行動行雲流水,沈銘甚至還依著自己的印象給藺音心畫了一副張大的畫像。
她拿到後再次確定自己的辨認無疑。
就差那邊的配合了。
——
“殿下,琉雲閣急信,說一定要您親自查看。”
盛弘硯打眼一看,普普通通的書箋一張。
這都快傍晚了,何人這時還來傳信?
他手中正在擺弄要送給嫻妃的新品種花木,蹭了些許花泥,乾脆揚起下巴點了點小金子:
“金子,你念。”
小金子稱了聲諾,翻開書箋,逐字念道:
“京都濟生堂醫館,張大現,速去。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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