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秩收起碗筷,道:
“那是今日跑進醫館的人,突然暈在門口,掌櫃的便留下讓他在此暫歇。”
“如此說來,你們掌櫃可真是仁心寬厚啊。”
胡秩打量他幾眼,笑道:
“兄台是從外地來的吧?我們館中從不拒病患。”
盛弘硯倒真有幾分奇了,他身子強健,平時有宮中太醫常來診脈,從沒接觸過外麵的醫館。
沒想到京中還有這麼有格局的醫館。
拿了藥後,他特意多給了胡秩幾錢作為感謝。
“甘洛,你仔細盯著,莫讓他跑了。張大出來後見機抓人,抓到後關於城東宅邸內,定要盯緊,不可失手。”
“殿下放心。”
醫館內,快要關門時,張大仍未醒來,郎中已回家去了,隻剩胡秩與穆圓圓掃拾地麵,準備打烊。
“師妹,你早些回去吧,我自己弄就好。”
“沒事,今日本該我二人留後,怎能勞你一人。不過,這人怎麼辦呢?”
她指著兩眼緊閉的張大,不知如何是好。
“他怎麼還沒醒?喝了兩大碗粥了都,掌櫃的說他身子無礙,應能很快醒轉的呀。”
穆圓圓聞言拿起他右手,斷了斷脈象,確實平穩得很,便將他手一甩,道:
“這位大哥,我們要打烊了,請到彆處睡去吧。”
沒有任何反應。
“大哥,彆裝睡了,我們要關門了。”
椅中之人仍是一動不動。
胡秩停下手中動作,揉了揉眼睛,走過去一瞧,確實閉著眼,於是趕緊拽了下穆圓圓:
“師妹,他還沒醒呢。”
“早醒了,手熱乎得什麼似的。”
胡秩向來信穆圓圓,聽她這麼一說,走到水桶前舀了一瓢水就來到張大跟前。
“大哥,醒醒了,我們要關門了。”
果然裝睡的人叫不醒,張大就是死不動彈。
胡秩不再與他囉嗦,在穆圓圓費解的眼神下,將那瓢水一把全澆到了張大臉上。
效果頗佳,他登時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這下該走了吧大哥,我們要打烊了。”
穆圓圓忍著笑意再次出聲強調,張大一臉惱羞成怒,起身就要動手。
胡秩忙橫在她身前護著,大喝一聲:“你乾嘛!”
張大這才收斂,嘴裡胡亂罵道:
“小娘們,在你這兒睡一覺能死啊!叫個沒完,錢呢,你掌櫃的不是說要給我飯錢?”
胡秩氣急,又要上前與他理論,穆圓圓一把拉住他,從袖中掏出二十錢遞給他。
張大這才擦著臉上滴下的水,罵罵咧咧走了出去。
“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們幫了他,不說感謝還賴著不走,剛才還想衝你動手呢!什麼人呀!”
穆圓圓忙勸道:
“算了算了,這種人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本來醫館裡來往的人就雜,保不齊有這麼一兩個不知好歹的。勸走了就好。”
胡秩想到張大那一臉凶相,不免有些心驚,若不是自己在,師妹說不定要被他欺負,想到這又一陣來氣:
“敢欺負你,明日我就告訴掌櫃的,下次彆讓我碰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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