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郎。”
“下官在。”
“你去和宣王殿下說說清楚,讓他也知道這件事情。”
安頓好這一切,藺問渠狠狠揉了揉繃緊的額頭,離開戶部回了府中。
盛弘硯惦記宮外炭火和物價的事情,偏巧宮中最近事情卻很多,接二連三扣著他,壓根脫不開身。
江佑飛剛與他說完喬家鋪子一事,離開後還沒過一刻鐘,三皇子盛弘寅便來找他了。
盛弘寅往日常在自己殿裡待著,他性子溫吞,為人老實,話很少,露麵也少。
但盛弘硯與他很聊得來,他覺得許是他們兩個對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不存什麼希冀吧,坐到一起總是能很坦然的對話。
如果是太子,盛弘硯大概不想和他說超過五句話。
“三哥大駕光臨,我有失遠迎。”
盛弘硯一聽下人來報便出門迎了上去,盛弘寅難得來找他,一般可都是他去盛弘寅的箏鳴殿呢。
盛弘寅摟了摟衣衫,笑著托他的胳膊:
“六弟這是做甚,幾天不見生分至此?”
他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由於不常出門,經曆的日曬少,膚色比盛弘硯要白很多,嘴唇薄而淺,笑起來溫和淡然。
盛弘硯反手勾住他的臂彎,不經意地頂了他一下,吃吃笑著與他結伴進了殿內。
寒氣愈發逼近,深秋眼看就要過去,清晨或夜晚出門,張口便能嗬出白霧。
“三哥這個披風瞧著甚是暖和,最近降溫著實有些快。”
“是啊,我這身子不像六弟那麼壯實,總是畏懼寒氣,所以早早就換了厚披風。”
盛弘硯趕緊命人把房中暖爐架起,還找了兩個手爐放在一旁,方便盛弘寅隨時拿過去捂手。
盛弘寅感慨地接過手爐,連聲道謝,暖意從手心淌出,他輕歎道:
“要我說呀,這宮裡和我最好的人就數你了。”
他這話說得突然,盛弘硯不解問道:
“三哥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盛弘寅淡笑一聲,搖搖頭,“哪有,我一切如常。”
可他的情緒卻騙不了人,言語間透露著失落。
“可不止我一個人同三哥交好,你性情溫和,為人極有耐性,咱們的幾個姐姐妹妹都最喜歡你,我都羨慕呢!”
盛弘寅手心漸生暖意,將手爐放到了一邊,轉而輕輕覆上腹間。
“想當初,元寧姐姐與我們最好,有什麼新鮮物件和好吃的,先想著我們。可惜啊。”
他眉眼間湧上一抹淒涼,歎道,“可惜她才十五歲,就被定了和親,送到那個荒蠻之地。”
說到這,他的聲音愈發低了些,不忍再往下想,元寧公主離開皇都快五年了,杳無音信。
“是啊,那時候元寧姐姐同我們最親了,就算是被她母親餘貴人責罵,也要偷偷跑來找我們玩。”
盛弘硯何嘗不懷念那位巧笑倩兮的公主姐姐,隻可惜了她身在皇家,注定隻能承擔那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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