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這是給我們出了口氣啊,讓戶部和大理寺清楚,想動我們可沒那麼容易。”
秦鎮越鼻間傳來一聲冷哼,神情滿是不屑。
損失那幾箱炭火算什麼,好歹出了這口氣。
“你們呀,以後行事還是要小心,炭火這件事,我早就說了,不同意你們這麼做,有船運把著就夠了,彆太貪!”
秦鎮越苦口婆心,說罷看著喬唯庸,眼神似是在征詢他的意見。
上次康季達在的時候,他就因為這個把康季達給罵了一頓,不過喬唯庸是朝中老臣,亦是殿下器重的人。
他還不好如此生硬地訓他。
“是,如今戶部那邊,還有大理寺那邊我都派人打聽過了,要不是這次太子出手,靈台山那邊可就危險了。”
喬唯庸掰著手指頭點了點,語帶興奮與秦鎮越低聲說道:
“大人,炭火那事,我們都聽您的,這就準備收手了。”
他舉起左手,手指大大張開,前後翻了翻,似是炫耀道:
“咱們不貪,知足常樂,現在的存貨放出去,大概能得這個數。”
秦鎮越眼前一亮:“十萬?”
喬唯庸點點頭,嘴角的笑根本藏不住。
秦鎮越看著他因為金銀所展露的笑顏,眼眯成了一條縫,眼角的皺紋都聚在了一起。
這位喬侍郎不論在陛下麵前,還是在朝堂之上,一直都是一副兩袖清風的形象,誰能想到他私下裡還能有這副麵孔呢。
“嗯,這個數目確實不小了,該知足了,如今天氣愈發變得寒冷,找個合適的時機放出去吧。”
秦鎮越雖然有自己的謀劃,但他的謀劃裡並沒有把京都的炭火攔下這麼一出。
“聽說京都上其他物件也都跟著漲了價格?”
秦鎮越緩緩喝了口已經涼掉的茶,轉頭吐出去,喚家丁道:
“換壺新的熱的來!”
“這隻是暫時的,等我們將炭火放出去,慢慢也就降下來了。”
喬唯庸到底不敢多說些什麼,這些連鎖反應他也沒有預料到。
不過其他東西漲價,他和老四都能跟著多得些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要不是這個原因,藺問渠大概也不會管,大燕整日裡有那麼多事發生,他哪能顧得上這個呢。”
“太子那邊怎麼樣了,他要的貨怎麼那麼多?往年也沒有這許多吧。”
白老四算是半個秦鎮越的手下,黑市的大頭交易都會過秦鎮越的手,隻不過一般由白老四替他打理,隻報個賬目上來。
京都地處江南,即使在冬季,也不會太冷,普通百姓隻是衣物加厚一些,不會缺什麼日常所用的物資。
但地處大燕北部的一些疆域就不一樣了,冬天對那裡的人們來說是天寒地凍,漫天飛雪,冰凍三尺。
大地亦是一片荒蕪,幾乎是寸草不生,土地光禿禿一片,隻能完全依賴存量和江南運來的吃食。
尤其那邊的大戶人家,日常采買需求大,存在不少商機。
不僅如此,由北向南亦有商機,北方雖寒冷,但土地肥沃,秋日存糧亦多。
從那邊運糧食的商船也不少。
這麼一來一往,從商之人腰包便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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