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
齊鐵嘴這才看見裡麵昏昏沉沉的，正中央的沙發上隱約還能看見個身影。
他下意識的放輕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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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啊？”
“嗯。”
“那他吃藥了嗎？”
“吃了，不過不見好，估計還是要那藏紅花才行。”
張啟山放開他，拉著齊鐵嘴去了另一邊，點了另一盞燈。
“你呢？這麼著急的進來做什麼？後麵有狗攆你？”
“害，倒是沒有狗，不過，有日本人呐！”
“我知道，看見過。”
“啊？”
“你看見過啦？”
“嗯。”
“去了一個藏品室，路上看見的，就唱戲的那會兒。”
“佛爺，你沒被抓著吧？”
“沒有，當時上麵沒人，估計是都去下麵看賭場去了。”
“哦，我說那下麵怎麼那麼多人嘛，他們也不怕東西被偷？”
張啟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那些侍女的耳廓奇特，和我們的不一樣，一看就是專門訓練過的，這種人被叫做聽奴，和她們在一個大廳裡，你說的每句話，她們都能聽到。”
“！”
“這麼恐怖？”
“那豈不是我一上樓，她們就聽見了？”
張啟山看了他一眼，那心虛的樣子，讓人不注意都難。
“你乾了什麼？”
“啊哈哈哈哈就是我要跟您說的事兒來著。”
“那個，那個我在那日本人的門口偷聽了一會兒，差點給聽奴和那群拿棍子的人，誒，那他們是不是就得叫棍奴啊？我差點給逮著了。”
“誒？還有啥事兒來著哦，我想起來了，佛爺，那群日本人好像是有備而來呀，裡麵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把東西拿下，我懷疑呀，他們也是來搞那些藥的。”
“新月飯店可是宣傳了很久，估計他們也是聽到風聲了。”
張啟山點了點頭，拿起地形圖來仔細觀察。
“普通的東西倒是不要緊，就怕他們看上的，也是那幾株藥草，誒，你看啥呢，佛爺？”
“地形圖。”
“我畫的，最外麵的藏品是我已經去過了，裡麵沒有堇年需要的藥草，估計是還有彆的藏品室。”
“更深的地方，我沒去過了，在外麵就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有人走動的聲音，看來是有很多人把守。”
齊鐵嘴摸了摸肚子，一邊感歎著，一邊找水喝，剛才給他嚇的，有點兒噎著了。
“要是那麼容易，就找到堇年要的藥，我還覺得不正常呢，不過，這麼找，找不到，我們隻能在拍賣會上見到咯？”
張啟山點頭，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
“隻能光明正大的拍賣了。”
“誒，也不知道我們帶的錢夠不夠啊，那日本人可說要全部拿下來著。”
說到這兒，張啟山走到一旁，提了個大箱子出來。
齊鐵嘴看著不動彈了的張啟山，好奇的上前，打開。
“哇靠！唔”
齊鐵嘴大叫一聲，又被張啟山給捂住了嘴，在他揮手示意自己不叫了之後，這才被放開。
隨後他不放心的看向沙發，確定那裡沒有動靜之後，這才小聲的感歎起來。
“佛爺！這麼多錢！”
“我的天！”
原諒他，齊鐵嘴全部身家加起來，也沒有這的一半兒，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多錢。
齊鐵嘴上前摸了摸，一遝一遝的錢，他突然理解了那些貪汙的達官貴人了。
雖然這不是他的錢，但是摸一摸，感覺也不錯啊！
“我讓副官典當了些東西，那群商人還挺給麵子的。”
“也不隻是我的，二爺也拿了不少。”
齊鐵嘴比了個大拇指，他就不信，這麼多錢，還乾不過那些日本人。
平常，他總開玩笑的跟堇年說，二爺和佛爺家大業大的，自己比不上，但那也隻是說說，畢竟自己和他們“專業”就不一樣，遇到有錢的，專門來找他的人，一下子也能賺不少。
但現在，齊鐵嘴突然的有點心酸，好像比起算命的本事，有這麼多家底兒也不錯啊？
嘶齊鐵嘴趕緊停了這個念頭，他還不至於貶低自己，但是仔細想想，他是不是也該攢些老婆本兒了？
不然到時候，和現在這樣，二爺佛爺都有錢去救媳婦兒（），他拿一張嘴幫？
張啟山沒管他心裡咋想的，聽到沙發那邊傳來聲音，就走了過去。
堇年看著眼前黑乎乎一片，而張啟山從昏暗的燈光下走出來，高大的身影逐漸遮擋了暖黃色的光線，為他擋出一片陰影。
堇年剛睡醒，腦子還沒啟動，翻過來身子就要去夠。
結果預判錯了位置，夠不著，身體直接朝著沙發底下滾下去。
“乖乖，沒睡醒呢？”
張啟山一把把人撈起來，讓人靠在自己身上。
堇年緩過神來。
“睡夠了嗎？”
沒有，但是好像今晚有活動，想去玩。
“夠了。”
看著堇年睡眼惺忪，打個哈欠都能擠出點兒淚來，張啟山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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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睡太久了也不好，真到了晚上再睡的話，恐怕就要睡不著了。
齊鐵嘴湊過來，小圓眼鏡快要貼在堇年的小肚子上。
“小堇年，你知道嗎，你剛才吃那麼多，小肚子和懷孕了似的。”
堇年一把把齊鐵嘴拍開了，臉色爆紅，直接惱羞成怒。
“才！沒！有！”
“老八。”
“誒誒誒，知道了，不逗他了。”
堇年憋屈的往張啟山懷裡一埋。
“誒，那今晚上的預熱，你不去看啦？”
堇年耳朵一動，被說的又不肯抬起頭來，把頭埋在張啟山懷裡，聲音悶悶的。
“什麼預熱，我能去嗎？”
張啟山拍了拍他的後背“當然能。”
就是為了明天的大場麵熱場子的先打響名聲，今天拍的東西雖然比不上明天的好，但是也是數一數二的，為了抬高人氣。
怎麼著也得有一兩件出彩的，否則，誰還會去看明天的呢？
張啟山在藏品室看見的，應該就是今晚上要拍的，雖然說沒有他們要的，但是帶堇年去看看，長長見識也不錯。
起碼不用讓他在房間裡憋著，光睡覺。
堇年偷偷抬頭，在張啟山耳邊說悄悄話“要去！”
張啟山揉了揉耳朵，耳朵被堇年柔軟的唇擦過，怪癢的，他抓著堇年的小手，同意了。
“讓老八帶你去，我還有事。”
堇年抬頭看著笑眯眯的齊鐵嘴，吐了吐舌頭。
“好吧。”
人比八爺小，不得不低頭。
齊鐵嘴掏了掏腰間，拽出來一大袋子籌碼，遞給堇年。
“喏，沉死了，小堇年還贏了不少啊，有天賦。”
張啟山敲了敲齊鐵嘴的頭“彆把他帶壞了，不然有你受的。”
“哎呀哎呀，我知道，有分寸的，放心吧！”
齊鐵嘴拍拍胸膛，眼珠子一轉，想起來三娘好像還約他打麻將來著，她當初想讓小堇年去，又怕帶壞堇年，硬生生忍著。
他突然很想知道，三娘要是知道小堇年連骰子都玩過了，會怎樣？
嘻嘻嘻嘻
堇年狐疑的看著齊鐵嘴，那表情怎麼看怎麼賤兮兮的，他放輕力道，踢了踢齊鐵嘴的腳。
“八爺，你還去不去啦？”
“去去去，當然去，你急什麼？這不還沒開始嗎，這就帶你去！”
齊鐵嘴帶著堇年下去，把那籌碼都換成了現金，裝在兜裡塞給堇年。
“拿著，一會兒看上了什麼東西，你就拍吧，如果不夠，八爺再給你補！”
“真的啊？”
堇年頓時高興的要命，他還以為隻能下來看看熱鬨，但沒想到八爺會準許他拍，雖然他沒拍過，但是，能參與就高興的不行。
看著堇年高興的樣子齊鐵嘴拍拍他的肩膀“現在知道八爺的好了吧？”
至於多少錢，齊鐵嘴還真沒多想，加上堇年贏的籌碼，還有自己的小金庫，應該夠了吧？
等兩個人下來，堇年被吸引的，根本走不動道。
齊鐵嘴往那兒一看，還以為是什麼精致漂亮的小物什，結果就看見堇年被一個鮮花餅吸引的走不動道。
他走到堇年跟前，小聲的在他耳邊念叨“都懷孕了，還吃！”
“？”
堇年懵了一會兒，然後反應過來，一腳踩在齊鐵嘴腳上。
“你才懷孕了！”
堇年還準備聲討他呢，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誰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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