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鶴按住一旁已經快要被秦煜氣了個半死的淩皎皎,站了出來。
他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大人,我有不同的看法,凶手另有其人!”
見到桑縣令和秦煜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謝雲鶴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用能否讓守衛毫無所覺來判斷凶手的身份,這很明顯是武斷的。”
桑縣令也知道這個判斷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也沒有彆的可能了。
因為書房中並沒有密道,想要多次往返書房而不被人發現,隻能是輕功高超之人才能做到。
她朝著謝雲鶴問道
“謝公子說的有理,可是想要無聲無息地來回書房,確實隻有雌雄大盜可以做到這一點,傳說中他們落地聲輕如鴻毛,神偷技巧高超,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夠做到……”
謝雲鶴眨了眨眼睛,一臉平靜地說出了另一個可能。
“還有一個人能夠做到,準確來說是有一個人的身份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
“那就是——打更人。”
謝雲鶴的這句話如同在湖水中投入了一顆炸彈。
眾人嘩然,緊接著恍然大悟。
“這……確實是可能的,老夫怎麼沒有想到呢?”
“或許是因為平日裡總是聽到,習以為常了,反而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謝公子說的沒錯,凶手隻要偽裝成打更人,確實可以不著痕跡地接近書房,尤其是書房背麵的窗戶處。”
眾人討論起了起來。
桑縣令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症結,臉上閃過一絲明悟。
她側身看向謝雲鶴,眼中異彩連連。
“原來如此,那凶手完全可以憑借打更人的身份出現在秦府中的任何一個地方,而不會引起守衛的警覺。”
她轉頭打量窗戶後的那一條小道。
那裡算是院子的後方,與寬敞的前院不同,書房後方的院子並不是封閉式的。
秦府喜歡用植物類似於青竹或者桃花樹之類的隔開院子與院子。
說是院子,但其實也算是一條小道,守衛們以及秦府的下人也都會走那一條小道。
隻不過到了宵禁的時候,小道就隻剩下巡邏的守衛了。
打更人也會走那裡,但平時誰又會去在意打更人呢。
桑縣令找人帶來了秦府的打更人詢問情況。
由於秦府占地麵積大,尋常縣裡打更人的聲音傳不到府內,秦府內是有兼職打更人的下人的。
“大人,我們詢問了昨晚負責打更的下人,他說昨晚不知道怎麼的就睡過去了,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他以為自己偷懶沒被發現,也沒想到凶手會和自己扯上關係,現在還在審問中。”
黑衣捕快回來向桑縣令彙報最新審問的情況。
聽到這話,謝雲鶴原本有些不確定的心也放下了。
其實他雖然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但他這個想法也隻是猜測罷了。
他在仔細回想昨晚細節的時候,也想起了這幾天總是響起的打更聲。
那種有韻律的敲鑼聲……
不知為何,謝雲鶴潛意識裡覺得這種聲音對他來說相當稀有。
不自覺地就多關注了幾分。
現在想起來當時他前往書房的時候,也有聽到打更人的聲音。
他這才驚覺打更人也是能夠讓守衛放下戒心或者說直接無視的人。
如果秦煜是用打更人的身份重返書房,這並非不可能。
不過這也隻是猜測,謝雲鶴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
如果桑縣令真的判斷凶手是雌雄大盜……他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種事還是不要發生比較好。
現在聽到打更人昨晚確實有問題,謝雲鶴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朝著一旁的秦煜看去。
剛剛還高聲闊談的秦少主此時也不做聲了,他用折扇擋著自己的半張臉。
察覺到謝雲鶴的目光,他朝著謝雲鶴這邊看了過來。
謝雲鶴沒從一團光球上看出對方有什麼表情,但是謝雲鶴身旁的人看到了。
陳七星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看著那個秦少主朝著謝雲鶴露出了一個委屈的表情,配合著那張臉,真的是很有殺傷力。
陳七星……
他一邊扯住謝雲鶴的袖子,一邊開口。
“雲鶴,彆看那邊。”
謝雲鶴迷茫地看向了身旁的陳七星,剛才對方扯著他的袖子硬是讓他換了個方向。
陳七星微笑道
“那邊有臟東西。”
謝雲鶴?
經過調查,打更人昨晚確實被人調換了。
桑縣令歎了一口氣,有幾分憂愁。
“如此一來,疑犯的人選又變多了,在那個時間段裡,隻要凶手假扮成打更人,再加上一點武功,都能進入書房行凶。”
“此案,按下再議吧……先處理秦老爺事件中遺留的問題。”
桑縣令拍了一下手中的驚堂木。
驚堂木落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啪”的響聲。
這意味著秦老爺一案,暫時落下了帷幕。
凶手沒找到,但是凶手的作案過程都被人推理出來了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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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鶴倒是想要向桑縣令告秦煜一狀,可惜他沒有證據。
不過現在這樣的局麵也還可以了,至少凶手的名頭沒有落在雌雄大盜的腦袋上。
“大人,根據秦老爺密室中的地契,我們找到了那些院子,院子中有被關押的孩子們……”
黑衣捕快們帶來的消息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
光幕中的案件推理告一段落了。
光幕外的吃瓜修士們還覺得意猶未儘。
“所以,凶手到底是誰?”
“完全沒有留下能夠代表自己的證據呀,凶手真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