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熙的臉色過於蒼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周聿深就站在簾子後麵,一直沒有出聲。
醫生拉開簾子,正想說點什麼。
手術室那邊的護士跑進來,急呼呼的說:“血包準備好了沒有?手術室那邊要來不及了。”
抽血醫生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有些擔憂的說:“她看起來有些虛弱……”
周聿深看出醫生的顧慮,說:“她身體很好,你動作快點。”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落在了顏熙的耳朵裡。
她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
胸口仿佛被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眼角有眼淚滾落。
所有的聲音逐漸遠去,徹底陷入了無儘的黑暗和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熙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顏母的聲音。
“聿深,不是我要責怪你,你跟熙熙結婚了,有夫妻之實是在所難免。可這對昕昕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你做了,就彆讓她知道。”
“這次的事故,就是因為你跟熙熙的事兒,讓她分了心。”顏母歎了口氣,略帶哽咽的說:“你說熙熙長得單單純純,心胸怎麼那麼狹隘?用這種方式來拆散你們,她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如今還反悔,我給她打電話,她一個都不接。是不是想看著昕昕死?我看三年前昕昕的意外,都跟她脫不了關係。”
周聿深始終沒有出聲。
一個月前,他在溫泉山莊跟顏熙發生了關係,有人在他酒裡放了東西,導致他克製不住,徹夜放縱。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的第一次。
這件事,還被人偷拍,發給了顏昕。
為此,周聿深一整個月都沒回過家,與顏熙冷戰。
顏母看著躺在床上的顏熙,說:“你帶她回去好好補補,彆讓她到處亂跑了。我的人查到,她現在在一家咖啡店打工。這是要打我臉嗎?好歹她現在也是顏家的小姐,我名義上的女兒。”
“我可不想外麵的人以為我對她不好,隻把她當昕昕的血庫。”
周聿深餘光看過去,正好看到顏熙微微顫抖的睫毛。
他淡淡的說:“知道。”
顏母離開。
周聿深走到床邊,冷冰冰的說:“起來,彆給我裝。”
顏熙眼皮顫動,慢慢的睜開,她的臉依舊沒有血色,蒼白如紙。如此,顯得她雙瞳越發的黑。
她其實很想解釋,可她沒有力氣,抬不起手來,就隻能這樣靜靜看著他。
周聿深的眼神那麼冷,好像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賤人。
她突然覺得身體的每一處都開始發疼。
被喜歡的人憎惡,其實是一件很痛的事。
她當他三年妻子,足足痛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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