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幾歲就取得匠人資質，我快一百歲的人了，至今仍是工匠學徒。”長生種工匠學徒歎息道，“人比人氣死人呐。”
“是啊，畢竟人家確實比咱們強。”持明族工匠也歎了口氣。
應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就算再怎麼看應星不順眼，也隻能從彆的方麵挑毛病。
就像現在這樣，一夥人聚在一起指責應星狂妄自大，不懂禮數。
“天才嘛，狂妄一點也很正常。”一旁的狐人工匠停下手頭活計，同其他人一起念叨應星的不是，“如果我和他一樣有這麼厲害的腦子，我沒準比他更狂。但是這小子千不該萬不該，仗著自己是天才就貶低我們這些普通人。”
“沒錯，還專門作詩諷刺我們長生種蹉跎一生，不如他這個短生種活得漂亮。”
“嗯。”
持明族工匠連連點頭，要不是因為這句話，匠人們也不會對一個天才有這麼大的敵意。
“你們幾個彆對號入座。”
聽完他們幾位的抱怨，丹楓這才開口替大家解釋應星說這些話的緣由。他說話聲音不大，卻把這些工匠們嚇了一跳。
特彆是那位持明族工匠，臉都嚇白了。
“龍、龍尊大人……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持明族工匠結結巴巴，一向伶牙俐齒的他此時連話都說不明白。
幾乎所有羅浮仙舟居民都知道，飲月龍尊特彆看好叫應星的半大小孩。還有小道消息稱騰驍將軍打算把應星從朱明仙舟挖過來，讓他成年之後到羅浮工造司當工正。
這背景可不是什麼人都惹得起，不怪身份普通的持明族工匠被嚇得汗流浹背。
“不用害怕，你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對他不滿也很正常。”
說著，丹楓將應星給他寫的俄語筆記收好，雖然他看了半天也沒搞明白紙上一堆彈簧文到底是什麼意思。
下次去朱明的時候再找他問問吧，丹楓想。
“朱明仙舟上有不少和他一樣前去求學的短生種，但那些人目的不純，為得長生，甚至包庇藏在仙舟上的豐饒孽物。”丹楓解釋道，“應星罵的是他們。”
當時被豐饒民蠱惑的短生種們吃了‘長生不老藥’，也確實獲得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永生。而且服藥後短期內不會出現明顯問題，但稍微多些時日，那些吃下藥的短生種就會變成和豐饒民一樣的怪物，甚至更糟。
幸好這種事被應星提早察覺，不然朱明仙舟上又要平添一件麻煩事。
那些貪取不死的短生種們還以‘短生種學不完長生種的智慧結晶’為由，想引誘應星一起犯罪，可惜他們找錯了人。
最後實在看不慣這些人對待豐饒民那卑躬屈膝的模樣，應星和他身邊名為‘互幫互助係統’的奇物一起把這些人揍了一頓，並將其押送十王司。
接受審判前，那些已經墮落的短生種們還有臉質問應星為什麼，還責備他辜負了能夠長生的機會。
“寧如飛螢赴火,不作樗木長春！我寧可早早死去，也不願和豐饒孽物同流合汙！”
這是應星的原話，丹楓到現在還記得。
“原來是這樣嗎？”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後，匠人們紛紛改變了之前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