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八天的時間,曆紹一行人才算將這博塗山以及土匪的大致情況摸清。
博塗山巍峨險峻,山上叢林密布,山間多狹窄小路,蜿蜒曲折,基本都隻能一兩人通過。
目前也確實隻發現了一條可供車馬通過的大路,這條大路的要道處,被土匪築起了高高的寨牆。
牆上還設有箭垛,匪兵們可以從這裡向進攻的敵人射箭。
勘查過程中還發現山中被設置了不少陷阱,有的陷阱內布滿尖銳的木樁,一旦掉入,便會被刺穿身體。
有的陷阱則隱藏在落葉之下,讓人難以察覺,一旦踩中,便會被繩索吊起。
而且這幫土匪應該設有了望台,以便觀察山下的情形,因為他們勘查的這些天,沒有在山上遇到一個山匪,想來對方也在觀察他們。
曆紹幾人也不禁感歎,難怪之前每次剿匪都不成,在土匪糧草充足的情況下,隻要他們不下山,山下的官兵便奈何不了他們。
而且據縣衙幸存的官差說,之前剿匪時也試過通過圍堵的方式切斷他們的補給,逼土匪下山。
但是這群土匪的存糧好似吃不完一樣,圍堵了好些日子也不見他們著急,而且對方極其狡猾,對山上的地形也熟悉。
在他們多日守在山下,有些疲憊之時,趁著夜色偷襲。
如此這般的話,曆紹幾人一時之間對這些土匪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應對辦法,隻能先派兵守在下山的必經之路。
再分出一部分兵力繼續探查有沒有其他上山的大路,還有將山中的陷阱毀去。
其實按曆紹的想法,他自己一人上山,直接將他們殺個精光,乾淨利索,也好趕緊回家。
但是他剛一提出來,便被身邊二人勸住。
“曆大人萬萬不可啊!你一個人怎麼麵對這麼多悍匪,那不是白白去送死。”高武這人說話比較直白。
曾睿則是委婉多了,“大人,那山上土匪眾多,且心狠手辣,您單槍匹馬前去,實在太危險了。”
“而且您是一軍之統帥,應當坐鎮指揮,製定周全的剿匪策略,而不是以身犯險。”
“曾參軍說的對,你是主將,沒了你,咱們也不用打了。”
隨後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致力於打消曆紹這個衝動的想法。
沒想到他倆的反應這麼大,曆紹也隻能無奈的說“我就是這麼一說,那就先這麼著吧,繼續探查,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弱點,再製定合適的計策。”
“好,都聽您的。”
“曆大人說的有理。”
兩人這才放下心來,不過曆紹還是打算今天晚上天黑之後,一個人上山看看。
而趙葉這邊,日子按部就班的過著,隻是每天都免不了對曆紹的思念和擔憂。
算算他已經離家有半個月了,不僅趙葉想他,兩個孩子也鬨著要找他。
平時曆紹就很疼兩個孩子,每日回家後都要陪他倆玩鬨好一會兒。
自打曆紹走的第二天,兩個孩子就鬨著要找爹,一開始趙葉還能糊弄過去,但是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他們的爹一直沒回來,兩個孩子可就不乾了。
“爹爹,爹怎麼還不回來?”
“我要爹,要爹陪我玩球,還有騎大馬。”
“爹是不是不要咱們了,爹爹,爹爹。”
“嗚嗚嗚…我要爹。”
……
兩個孩子纏著趙葉哭鬨著要爹,趙葉本來心裡就難受,雖然走之前相公說是沒有危險,但是趙葉也不是傻子。
知道相公那麼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他總不能讓相公去打仗的時候還憂心著他,便裝作自己信了,但是又怎能真的不擔心。
現在被兩個孩子哭著要爹的場景弄得心裡也越發難受,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但是眼淚流出來的一瞬間他就後悔了,怎麼能在孩子們麵前哭呢,急忙擦去眼角的淚。
但是還是被眼尖的曆涵看到了,“爹爹,你哭了,是不是爹真的不要咱們了,不回來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