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點,距離我回到辦公樓已經3個小時,這3個小時裡,區彆於我身上不變的臟和臭,我的情緒一直在反複地變化,我哭過,痛過,發呆過,冷靜過,思考過。
在度過這3個小時後,找夏言成了我勢在必行的事。
離開辦公樓後,我撥打了夏言的電話,而幾乎隻隔了一秒鐘,夏言便接起了電話。
“陸晨。”
“夏言,方便見一麵嗎?”
“好啊,到哪?”
是啊,到哪?我心裡反問了自己一句,這座城市還有哪裡此刻是我想待的。
沉默了片刻後,我回道
“地方你定吧。”
“那就原點吧。”
“好。”
我走到了路邊,準備攔上一輛出租車。
然而,連續兩個出租車司機在聞到了我身上的味後,拒絕了這趟生意,儘管我已經用投訴他們拒載來威脅他們。
而第三個司機可能眼力太好,在看到了我的尊容後選擇無視。
無奈中的我隻能再次給夏言打了一通電話。
“你能到我們公司來嗎?出租車不肯拉我。”
“為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
“好,我這就過去。”
“對了,你記得戴口罩。”
夏言沉默了兩秒後回道
“哦,好。”
掛了電話,我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抽起了煙,等待著夏言的白色奧迪a4。
一條脫毛的流浪狗聞著氣味走向了我,最後竟想伸出舌頭舔我的褲腳,勸阻無果後,在我的幾番言語恐嚇,驅趕下它才不舍地離開了。我想它大概把我也當成了垃圾,隻不過它沒想到這垃圾還有著些暴脾氣。
十幾分鐘後,夏言的奧迪車停在了我的麵前,搖下了車窗,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後,招呼我上車。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手腕處,可我並沒有看到舒瑞所說的手串,而我在辦公室時卻已經認為是夏言撿到了我的盒子,隻是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把密碼打開的。
“你下來吧,我就不上去了,你把口罩戴上。”
夏言點了點頭,走下了車,隻是她並沒有戴口罩,她就像什麼也沒聞到般坐到了我的邊上。
“你離我遠點,我身上臭。”說著我挪了挪位置,遠離了夏言。
“你怎麼了?掉垃圾桶了嗎?”
“對,掉垃圾桶了。”
說著我和夏言相視笑了一下,隻不過我的笑是苦笑,而她的笑是發自肺腑。
“我這個樣子,到原點估計會被人拿掃把掃出來,就在這說吧。”
夏言又笑了笑,她似乎真的像什麼都沒聞到似的,頭朝向了我這邊,托著下巴,睜著眼睛看著我,等待著我繼續說。
“你是不是感冒了,鼻子不靈?你就沒聞到什麼嗎?”
“我沒感冒,也聞到了,但我還好,忍得住。”
“你還是彆忍了,去拿個口罩戴上吧,剛才連狗都把我當成垃圾,或者是屎,張開嘴就想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