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運動可以消耗體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肖堯穿好鞋襪,出了七天連鎖酒店的大門,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開始了他來魔都生活以後,第一次健康的夜跑。
夭壽啊……到底是在乾嘛啊?
肖堯聽著耳邊呼呼而過的風聲,還有此起彼伏的犬吠,不禁有點慫。
萬一被狗咬了怎麼辦?雖然大家姑且算是同類……
狂犬病的致死率可是100。
而且前麵這條路也太黑了吧……
到底是什麼樣的十三點才會先洗澡再夜跑啊!
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是沈婕。
“你死哪兒去了?”
“我就在附近……散散步。”
“散你個頭,你把房卡拿走了,我們倆怎麼進去?”
“噢,噢,稍等,我馬上回來。”
肖堯回到七天酒店的房間的時候,沈婕和鬱璐穎並沒有在門口等他——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
難怪我說怎麼感覺鬱璐穎已經開始衝澡了呢,肖堯想。
而且,水溫燙到喪心病狂,這妮子是瘋了嗎?我都要熟了!
肖堯聽人說過,女生洗澡的水溫一般都比男生要高一點點——可她以前也沒這麼離譜啊?
幸好,已經停了下來。
肖堯莫名其妙地戰栗了一小會。
“我回來了——”少年推開了房門:“你們怎麼進來的?”
“問前台拿的另一張房卡唄。”沈婕說。
進門的地方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邊上是衛生間,因此看不到床。
沈婕從裡麵走出來的時候,頭上包著毛巾,身上裹著一條大浴巾,光腳穿拖鞋,露出半截像藕一樣粉嫩的大腿,以及完全裸露的香肩。
媽的,全身上下又是熱辣辣的燙,好氣啊,怎麼感覺剛才全白跑了?
真想撲上去啊。
那就撲上去吧。
“老婆,抱抱。”肖堯像老鷹一樣撲向小雞。
“好好,抱抱抱抱,”沈婕拍著肖堯的背:“好了,可以了,有人呢。”
肖堯依然不肯鬆手,但是沈婕感覺到一絲異樣,用力推開了他,羞怒交加:“你怎麼回事?過分了啊?”
“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不聽我的啊。”肖堯尷尬地弓著腰,苦著臉。
“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沈婕斥責道:“彆給人家看見了!發癲也要看場合!”
“知道,知道。”肖堯把上衣的下擺朝下拽了拽,又把領子口往外開了一點,試圖讓困在衣服下麵的熱氣散一散:“怎麼你們這兩個黑戶,人家還給你們房卡啊?”
“人家還幫你把加的床搭好了呢。”
肖堯走過去看,這張彈簧折疊床就擺在飄窗的旁邊,緊鄰著那張大床。
“我小時候就這樣,”肖堯走到那張折疊床上一屁股坐下,坐著彈跳了兩下:“跟爸媽在一個房間,他倆睡大床,我就在旁邊的彈簧床。”
“那是嬰兒床吧?”
“不是,更大一點的時候。”肖堯說:“你不是買內衣去了嗎,怎麼還裹個大浴巾?”
印象裡,沈婕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麵前如此放得開,更彆說有外人在了。
“沒辦法啊,內衣穿在裡麵了呀,”沈婕竟然有些不自在和扭捏:“我又買不到睡衣或者t恤,我總不好今天晚上就穿著長裙睡覺咯——也不能就穿內衣在你麵前晃來晃去,那多不好意思,有外人在。”
肖堯心想,那就是說沒外人在就可以穿內衣在我麵前晃了:“哦,我還以為裡麵沒有呢。”
“你想什麼呢。”沈婕翻個白眼。
“鬱璐穎在裡麵啊?”肖堯重新走回到衛生間的門口,把門關好,細細地掛上防盜鏈。
“人家在洗澡,你要乾嘛啊?”沈婕警覺。
笑話,我能乾嘛啊我:“我要上廁所了啊我乾嘛。”
“且等著吧。”沈婕說:“短發就是爽啊,不用吹風機,自然風乾發質好。”
“哦。”肖堯說著,眼神無意中又瞟到了鬱璐穎的白色球鞋上。
他轉開了頭。
好像哪裡不對勁,再看一眼。
那雙球鞋的鞋口裡,黑洞洞的,好像什麼也沒有。
那裡本應有什麼的——吧?
肖堯猛然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我放這——她放這的這麼大一疊襪子呢?怎麼又沒了?
不是吧,能不能有點新意?能不能彆總是老一套?
這次又是怎樣?
自己步了姚老師的後塵,陰影跑出來把東西給拿走了?
還是剛剛跟沈婕說話的時候,忘記把門關好,被某個路過的死變態順走了?
不對啊,要是被死變態順走了,應該是連鞋一起帶走才對啊?
這次鬱璐穎該不會再懷疑到自己頭上了吧?
總該有點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了吧?
可是怎麼看自己都是最大嫌疑人啊,你們兩個出去,把我一個人留在房間裡,這不成瓜田李下了嗎?
不過,從沈婕現在的態度來看,她還不知道此事。
也就是說,要麼鬱璐穎選擇不作伸張,要麼鬱璐穎自己也還沒發現。
如果在華蓮超市可以買到一雙差不多樣子的,然後偷偷放進去的話——靠,怎麼可能啊。
等等,手為什麼是濕的?
冷靜,冷靜。
肖堯抬頭看向了衛生間的門。
然後,門被打開了。
鬱璐穎抱著濕漉漉的,洗好的,兩條bra兩條胖次和四隻短襪走了出來。
一雙玻璃絲短襪,一雙肉色短襪。
鬱璐穎看到肖堯看向她懷裡的東西,一瞪眼,側過身去,像老母雞護著懷裡的小雞一樣,抱著它們走到飄窗那裡去晾。
肖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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