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和沈天韻的初夜
肖堯心頭一緊,來不及思考,一腳把櫥門踹開,一個箭步從穿衣櫥裡衝了出去。
那門隨著他的急躁而發出一聲沉悶的咚響。
肖堯急促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人影用一條毛巾被蒙住全身,顫抖著蜷縮在床腳深處。
聽到肖堯進來的動靜,那人掀起了毛巾被的一角,原來是沈天韻。
沈天韻穿著一件大t恤,雙眼紅腫著,滿臉淚痕,抱緊自己的雙膝,全身顫抖不止,右手裡還捏著一本書。
“天韻,你怎麼了?”肖堯奔到少女的床前,焦急地問道。
他儘量湊近女兒,試圖穩定她的情緒:“是不是生病了?”
肖堯伸手去摸沈天韻的額頭,少女卻一偏頭,讓開了。
她抬起頭,雙眼中仍然充滿了恐懼。
沈天韻的聲音顫抖著:“你有病啊,你嚇死我了!”
肖堯一頭霧水,心想我隻不過是敲了敲你的櫥門,你就在那嚇到鬼叫,這還成了我的責任了?
“不是,到底怎麼了?”肖堯一頭霧水。
“沒事!你出去!”沈天韻嚷嚷道:“我就是從小怕打雷而已。”
“雷?”
肖堯回過頭去,看著窗外的迷霧。
他看不到閃電的光芒,也聽不到風雨聲和雷聲,但是他可以看到飯桌濕了一大片,看到玻璃窗一張一合,聽到窗欞因為碰撞而發出的聲響。
肖堯直起身,衝到飯桌前,伸手用力地把窗戶關好,鎖死。
“不怕了不怕了,爸爸在這兒。”肖堯鎖好窗戶以後,又跑到沈天韻的床前蹲下,試圖安慰她。
肖堯所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外麵又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閃電劃破了長空。
天韻的心跳猛地加速,手中的書從她的指間滑落,掉在床上,發出一聲輕響。
“啊——!”她再次驚恐地尖叫一聲,全身顫抖起來。
電光閃爍的窗外景象令她感到無助與害怕。
肖堯緩慢地靠近沈天韻,小心翼翼地伸出雙臂,想要溫柔地將她抱在懷裡。
但是他不敢。
上次想要偷親天韻,受到的那番搶白,到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曆曆在目。
少年怎敢再輕易“越界?”
不想,沈天韻卻一把拉住自己的胳膊,順勢擺在了她的肩頭。
“呃……?”肖堯說。
接著,女孩便將圓滾滾的頭傾了過來,抵在肖堯的胸膛上。
“呃。”肖堯說。
他把右膝擺在女兒的床上,右足上的拖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接著是左膝,以及左腳的拖鞋。
少年直挺挺地跪在天韻的床上,用一種十分僵硬的姿勢擁著懷中的少女。
少女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淚水不停地流淌。
肖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呢——不然你去我那邊睡?”
“不要,你那邊臭。”沈天韻哽咽著說。
肖堯緊緊地抱著沈天韻,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和淚水的濕潤。他的心緊跟著她的情緒而顫動,他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沈天韻抬起了滿是淚痕的臉,肖堯用彎曲的食指一點一點將它們抹去。
“小爸爸,”沈天韻用依舊哽咽的聲音說道:“ta不要我了……ta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ta是誰?男生嗎?肖堯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但他沒有追問,隻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試圖為她帶來一絲安慰:“ta不要你了,我要你——我永遠要你。”
“ta們都不要我了,ta們欺負我……”沈天韻繼續用夢囈般的聲音說。
“誰啊?”肖堯一下子拳頭硬了:“誰敢欺負你,我去把他們全部打扁!我跟你說我現在武力值可高了。”
這並不是霍胖,如果可以衝破這層時間的迷霧,肖堯會毫不猶豫地衝出去這麼做的。
“我明明這麼努力……可我還是失敗了……”
沈天韻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她的顫抖也在逐漸減弱。
在肖堯的懷抱中,那種久違的安全感漸漸填滿了她的心。
“爸爸,你知道嗎,”沈天韻這次乾脆連那個“小”字都給省略了:“我小的時候,每到雷雨天,你都是這樣抱著我,哄我睡覺的。”
我現在也可以,肖堯想。
少年低聲輕語道:“韻韻,彆害怕,爸爸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保護著你。雷聲隻是天空的聲音,它不會傷害到你——那些不在乎你的人,他們的風言風語也不會傷害到你。”
其實破折號後麵的鬼話,連他自己都不敢信,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沈天韻靜靜地傾聽著肖堯的話語,她漸漸放鬆了身體,將自己完全交托在少年的懷抱中。
少女閉上雙眼,感受著少年的體溫與心跳,仿佛這樣的擁抱就能撫平內心的不安與恐懼。
肖堯用心地抱著沈天韻,他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她的存在在他的懷裡如此脆弱而又珍貴。
少年繼續輕輕地撫摸著少女的頭發:“天韻,我愛你。”
女孩渾身抖了一下,這個動作令他想起了鬱璐穎:“嗯。”
時間仿佛靜止了。
“你……忽然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終於,沈天韻撒開了肖堯的懷抱,臉蛋紅撲撲地問道:“就為了檢查我是不是又夜不歸宿了,好給我媽打小報告?”
“不是,我明天要回蘇江一趟——家裡老房子的水管爆了,隔壁和樓下的鄰居家都炸了,把你爺爺電話打爆了。”肖堯解釋道。
“外公。”沈天韻認真地糾正道。
“哎,隨便吧,裡了外的。”肖堯的內心有一點點的不爽。
“肖堯。”
“叫爸爸。”
“肖堯爸爸。”
“哎。”
“你真的要對媽媽好一點,”女孩子的雙手按在肖堯的肩膀上,神情無比地認真:“媽媽真的很愛很愛你,對你很好很好,為你犧牲了很多很多,你千萬不要再三心二意,對不起她,好不好?”
肖堯沒有正麵回答沈天韻的問題,隻是問她:“你說的是哪個沈婕?”
“有區彆嗎?”沈天韻告訴肖堯:“媽媽隻有一個,爸爸也隻有一個。”
“我知道了。”肖堯嚴肅活潑認真地答道。
“我有一個小禮物要給你,”沈天韻一邊說著,一邊翻身下了床,走到一個抽屜前:“我今天整理房間的時候,無意中翻出來的。”
“什麼東西啊……結婚證?”肖堯有些難以置信地接過了這個紅本本。
少年翻開了紅彤彤的硬殼封麵,露出裡麵略顯泛黃的紙張來。它充滿了歲月的痕跡——但也並非特彆久遠的歲月。
發證日期是2010年6月30日,那張結婚證照片上的兩個年輕人看起來似乎隻有15、6歲,清純而稚嫩的笑容洋溢在臉上。那少男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穿一件白襯衫,少女烏黑的中發則如鉛筆般筆直垂落,白襯衫包裹著她纖細的身軀,微微透露出青澀與純真。
紅色的幕布作為背景,增添了一抹喜慶的氛圍。
“好覺!!!”肖堯嚷嚷了起來:“這張照片不是我們前兩天,不對,六月底的時候,我們三——我們兩個人去清浦區的納瓦拉婚紗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