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呀,”沈天韻坐在床沿,兩條結實的小腿正前後交替擺動:“反正看上去確實很像現在的你倆。”
“2010年又是什麼情況啊。”肖堯懵了:“你不是說我們三十歲才結婚——你這小孩子嘴裡可有一句實話?”
“你還不明白嗎,小爸爸?”沈天韻沒有生氣,語氣裡帶著無辜:“你們的未來,我的過去,被改變了。”
肖堯手裡拿著這本結婚證,怔怔地盤算了半天。
2010年6月30日,那就是自己剛滿22周歲生日的當天。
根據華夏當前的法律,男性的法定婚齡是22周歲整。
也就是說,在自己有資格領結婚證的當天,沈婕就迫不及待地拽著自己去領證了。
或者是,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拽著沈婕去領證了。
anyay,他們結婚的日期被大大提前了。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結婚證上貼了上個月底,在納瓦拉婚紗拍著玩的照片——據肖堯所知,這張照片納瓦拉到現在都沒寄過來,卻已經出現在了女兒的房間裡。
真,真他媽的神奇!
肖堯有些激動,拿出手機就拍照,準備出去以後,用彩信發給沈婕。
“小爸爸,你現在懂了嗎?”沈天韻繼續搖擺著她的雙腿:“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不管哪個沈婕,都對你很好。”
“我明白了。”肖堯說。
眾所周知,沈婕對於戀愛結婚的需求,遠遠不及自己這麼強。
之所以會這麼早就領證,從邏輯上推理,恐怕大概率都是沈婕遷就自己。
一想到這件事,心裡就很激動。
但是再一想,未來能被如此輕易地更改,肖堯的心內又增添了幾分不安。
說到底,沈婕所堅信的那個“宿命”還存在嗎?
她還有必要一定要委身於自己嗎?
肖堯忽然覺得,不能給沈婕看到這張結婚證。
雖然有些自私,但是肖堯意識到,不該讓沈婕產生那種,自己剛才同樣的疑問。
不管怎麼做,都一定要把沈婕牢牢拴在自己身邊。
“小爸爸,你上哪去?”見肖堯朝衣櫥門走去,沈天韻明顯有點慌了。
“困了,回房間睡覺去了,”肖堯告訴沈天韻:“你也早點休息吧。”
“可是雷還沒有停。”沈天韻麵露害怕神色地說。
肖堯走回天韻的床前,一把拉起了少女的手。
“乾什麼呀?”沈天韻說。
……
次日清晨。
微弱的晨曦透過窗簾溫柔地灑在肖堯的房間裡。
他迷迷瞪瞪地睜開雙眼,凝視著房間中的昏暗光線,仿佛還沉浸在夢境中。
然而,當他慢慢清醒過來時,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邊——
然後嚇了一大跳。
在他的臂彎裡,躺著一位短發綠衣的漂亮女孩,此時正安詳地沉睡著。
她的麵容柔和而寧靜,透露出青春的活力與純真的美麗。
肖堯用力揉了揉眼睛。
然而,這個女孩清晰地躺在他的身邊,這並非幻覺。
他終於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思緒在腦海中飛速閃回。
“這沙發是不能睡的了,我打地鋪吧,你睡床上。”
“不不不,小爸爸你睡床上,我打地鋪。”
“我是你爸爸,我說了算。”
“尊老愛幼。”
“對啊,愛幼。”
啊,是了。
04年這邊的硬沙發和天韻房間的沙發不同,根本躺不下人。
他和天韻吵了半天誰打地鋪,誰睡床上,最後誰都贏不了。
在“父子騎驢”這個故事的第三環節,父子一起騎在了驢上。
而現在,在這個寧靜的清晨,沈天韻安詳地躺在他的臂彎裡,沉浸在夢鄉之中。
窗外逐漸明亮的光線漸漸照亮了房間,晨曦的微光灑在兩人身上,為這一刻增添了一絲祥和的氛圍。鳥兒在窗外歡快地鳴叫,似乎為這段美好的時刻唱響了和諧的樂章——
給我等一下啊!!
和諧個鬼啊!
這也太尷尬了吧!
雖然真的隻是純蓋毛毯純睡覺而已,可……
賊尷尬。
不合適啊不合適。
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想的?
……
沈天韻的睡姿優雅而安詳,她的呼吸平穩而輕柔,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她寧靜的睡夢之中。
肖堯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暖,少年的心中既有驚嚇,又有對親人的情感所產生的,無法言喻的喜悅。
他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想要不打擾到這個美麗女孩的夢鄉。
主要是不想跟她在這種奇怪的場景下麵對麵……
肖堯洗漱完畢,穿戴好衣裳,拎起了昨晚鬱璐穎就幫他整理好的行李袋,俯身在沈天韻的臉蛋上啄了一口,又細心地幫她掖好毛毯。
出門路過生煎鋪子的時候聞到香味,買了幾兩外帶,又回去了,擺在沈天韻的床頭,再次出了門。
在往鬱璐穎家走的路上,他給沈婕發了qq早安。
沈婕竟然已經起來了,她告訴他,她在和約翰斯叔叔一起晨跑。
還沒走到鬱璐穎家門口時,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褲襪的高個子女孩,兩手提著行李袋,站在自家門口,左顧右盼。
“穎穎!”肖堯心情不錯地和鬱璐穎打著招呼:“小~~~蘋~~~果。”
小蘋果看了他一眼,臉上卻沒有笑容,也沒有和他問早安。
她那張絕美的臉龐上,寫滿了不爽。
呃……
鬱璐穎走到肖堯的跟前,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行李袋交在少年的手中。
然後,一言不發地扭過頭,朝著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
肖堯手提著兩個行李袋,灰溜溜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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