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回答。”肖堯告訴沈鴻生。
“倒也……有些趣味。”沈鴻生沉吟了良久,竟然給出了一個正麵的評價。
還真是令人“受寵若驚”啊,肖堯想。
“還有,”肖堯補充道:“這隻是我一開始的想法,但是現在我知道,我能做的,還有更多——遠遠超出了我最開始的所想。”
“哦?”沈鴻生挑了挑眉毛。
“我,我現在確定了,我是有能力給您的女兒帶來幸福的,”肖堯鏗鏘有力地宣告道:“不僅如此,我還可以負責任地告訴您,我會給米為集團,您的企業,您要喂養的這三萬一千七百八十五名,要吃飯的嘴,帶來正麵的助益,遠遠超過張區長和他的寶貝兒子所能帶給你的。”
“肖堯!”沈婕驚叫道。
“年輕人有決心是一件好事,”沈鴻生又沉吟了一小會兒,如此說道:“可是你應該知道,在外麵的那個世界,僅靠吹牛和幻想是不能成就任何實際的事情的。”
“我深知這一點,”肖堯告訴沈鴻生:“但是你也可以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掌握了未來三十年的所有信息,他能給你的生意帶來什麼?”
“什——”沈鴻生道。
“肖堯!”沈婕微微皺著眉頭,又喊了一聲。
“沈婕,”肖堯轉頭看向了少女:“我們已經坐在談判桌上了,如果想用和平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我覺得我有必要打出自己的底牌了。”
“可是……”沈婕有些遲疑地說:“那好吧。”
“就算你口若蓮花,說得天花亂墜,”沈鴻生有些強硬地說:“對於你有瑕疵的本性,我的評估依然是,風險暫時太高了。”
“我覺得你說話還算講理,還以為和之前的那些陰影不一樣,還以為就算你基於立場要抹黑我,也起碼會上一些‘莫須有’‘意欲’之類的傳統藝能。”肖堯說話的口氣裡帶上氣了:“沒想到直接審判未來了。”
“我不是法官,這裡也不是法庭,所以我判你有罪不需要證據。”沈鴻生悠悠地說。
“你不需要證據,但不代表這裡沒有公義。”肖堯有些怒氣衝衝地說。
“哎,你們爺兒倆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婕趕緊打圓場道:“剛才不還是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又都急眼了?”
肖堯咽了一下口水,用儘量平靜的語氣說道:“沈婕,如果我的理解沒問題的話,你父親為你規劃的未來就是成為一個貴族蕩婦,還很客氣地給我安排了一個麵首的職位,而且我們好像還必須感恩戴德,因為如果我們選擇過普通正常的婚姻生活,結果就是你被我拿斧子砍死,我被我自己拿繩子吊死——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沈婕:“……”
“這是你能接受的生活嗎?”肖堯問沈婕:“如果你覺得可以接受,我現在就——”
“肖堯,你明明知道——”沈婕急道。
“我隻是在複讀你父親的觀點。”
“父親,”沈婕轉向沈鴻生道:“我能理解您對我的關心和對未來的思慮,但正如肖堯所說,您的判斷還是過於武斷和……自以為是了。”
“沒有關係,”沈鴻生寬容地回答道:“我不指望你能夠站在這裡,立刻接受我的觀點,我隻要求你好好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
“……好吧。”沈婕稍微有些勉強地說。
“我希望你們會享受在這裡作客的美好時光。”沈鴻生宣布道:“以貴客的身份。”
“你想乾什麼?露出真實麵目了是嗎?”肖堯警覺地說:“我們的朋友還在外麵等著我們——”
沈鴻生沒有說話,他的身影漸漸地開始變得半透明化。
“是不是我能夠證明我有足夠的遠見和能力,就可以帶著沈婕離開這裡,並且收到您對我們愛情的祝福?”肖堯說。
“走得掉的話再說吧,年輕人。你手裡的那把劍雖然不錯,但絕奈何不了這座宮殿。”沈鴻生知道這個房間用不了回城卷軸,說完這話,便徹底消失了。
“謝謝誇獎,您的祝福我就收下了。”這時,肖堯劍柄上的黃寶石開始散發出明亮的光暈。
沈婕欲言又止。
肖堯向沈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是要跟我一起走,還是留在你父的家裡?”
沈婕歎了一口氣。
等待的這小幾秒鐘,猶如幾個世紀一般漫長。
終於,沈婕伸手抓住了肖堯的手。
肖堯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下一個瞬間,兩人便從宮殿中消失了。
……
肖堯和沈婕回到了殿堂的“入口”,這一次,沈婕順利地穿過了鏡子。
所有的夥伴們都在肖堯提前開好的賓館房間裡焦急地等待著,見沈婕從鏡子裡鑽出來,眾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了歡呼。
“是他放了我們一馬。”沈婕說。
“不,是你自己的決心增強了。”肖堯提出了反對意見。
“或許吧。”沈婕不置可否。
沈婕之前說好了要請大家吃飯,雖然有幾個人客氣推辭,肖堯還是帶著眾人到了西郊商區的“小南國”,要了一個包廂。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席間,鬱波問沈婕。
“我不知道。”沈婕有些茫然地搖搖頭。
“要是你沒地方去的話……”鬱波有些猶豫地說:“唉,算了。”
沈婕當然是要和我住在一起,肖堯在心裡默默地說。
當然,這個話不宜當著鬱璐穎親娘舅的麵說。
家應該是回不了了,現實裡的沈鴻生在發現女兒不見了之後,一定會布下天羅地網,在奶奶家重點布控。
這樣的話,豈不是和沈天韻見麵也變得十分不方便?肖堯有些懊惱,覺得自己在出發之前,本來應該先跟天韻交代清楚的。
這一餐飯本應該是慶功宴,可是肖堯和沈婕卻都憂心忡忡的。
未來,將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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