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沈婕的未來,通往何方?
“哎呀好煩啊!”沈婕嚷嚷起來:“好癢啊!”
癢?什麼虎狼之詞?肖堯想。
“什麼癢?”肖堯說:“哪兒癢?”
“哪兒都癢,”沈婕說:“可能是沒洗澡的原因——你不癢嗎?”
肖堯品味了一下,認真地回答沈婕:“不癢啊。”
沈婕沉默了一下,眼神突然淩厲了起來:“你是不是真的偷吃了?”
?這是什麼發散性思維?邏輯關係在哪裡?
“哎呀沒有,這不是開著空調嘛,你癢可能是被蚊子咬了,我給伱看。”肖堯伸出手,指尖順著沈婕的後頸往下輕撫,嘗試尋找不應有的突起。
仿佛為了證明肖堯的話,他立刻聽到了耳畔蚊子那種“嗡嗡”的叫聲,由遠及近,遂本能地抽回了手,憑直覺“啪”地一拍。
也不知道擊中沒有?
三秒鐘後,這隻母蚊子用嗡嗡的嘲笑聲,回應了肖堯的疑問。
嘿,我這暴脾氣……
“就算有蚊子,難道蚊子不咬你嗎?”沈婕異議道。
“不知道,可能是我ab型血口感不好。”
“你還懂這個呢?什麼血型口感好?”
“o型啊。”
“……我就是o型!真倒黴!”
這地方你選的嘛,老婆大人——肖堯心中揶揄,但知道不能說。
“那,我先下去給你買電蚊香,明天咱們再去買個蚊帳,那個最管用。”肖堯坐起身來。
“你也起來乾嘛啊?”
“我去洗澡啊。”沈婕說:“這個點應該沒人了——你也要去洗澡。”
“行,走吧。”肖堯說。
“想什麼呢?分開洗,這兒住著那麼多人,我不想給彆人看笑話。”沈婕告訴肖堯:“而且你先去買你說的蚊香。”
“歐。”肖堯說。
少年換上一套乾淨的衣褲,下了樓,走到一個夜市攤點那兒,竟然又看到了先前碰到的漁網襪少女。
“嘿。”那女孩兒又主動給肖堯打招呼。
“嘿。”肖堯說。
“這麼巧啊。”少女道。
“啊……是啊。”肖堯問:“你們這哪兒有超市便利店啊?”
“便利店走前麵右拐。”漁網襪少女悉心地給他指了路,肖堯致謝,剛要離開,卻又被搭訕了。
“小阿弟,你住在202是嗎?我201,就在你們斜對門。”漁網襪少女道。
“啊,是啊,這麼巧,那我們是鄰居了。”肖堯巴巴地說。
少女笑而不言。
“我姓肖,肖堯。”肖堯忽然覺得,應該禮貌性地自我介紹一下。
“李逍遙?”少女的顏色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沒有李,就肖堯。”肖堯說。
“你叫我美玉就行了,買煙的話提我名字,不然他看你麵生給你摻假。”少女道。
“啊,謝謝你了美玉……”
肖堯與美玉告了彆,按照她的指示找到了那家24小時便利店。既然不打算買煙,也就沒提美玉的事。
他拿了蚊香,又帶了幾罐冰鎮的碳酸飲料。結賬時感覺有點貴,這蚊香明擺著是宰客價,又後悔自己沒有提美玉了。
他望著夜班男店員身後貨架上的煙,裝作忽然想起什麼的說道:“對了,美玉姐讓我幫她帶盒煙。”
“哦。”夜班男店員臉上原本那種月經不調般的表情消失了,樣子親切了不少,轉身從架子上拿下一盒煙,然後看了看肖堯拿的蚊香,拿起它去了櫃台外麵的貨架,帶回了另外一種蚊香。
“這個好用。”他把新拿來的蚊香交給肖堯,然後重新算了賬。
多買了一包煙居然還少花了5塊錢。
剛回到二樓的吧台那,就聽到沈婕站在衛生間門口叫他:“肖堯,你過來。”
少年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沈婕一手捏著自己白天所穿的長褲麵有忿色,心裡便咯噔一聲,頓感不妙。
肖堯硬著頭皮,忐忑地走上前去:“怎麼啦?蚊香我買回來了,是店裡最好的,還買了喝的,你喝不喝?”
沈婕伸出手掌——果不其然,上麵是兩團白襪子。
說是白襪子,其實已經是灰蒙蒙的了:兩隻襪子一隻正一隻反,都是乾巴巴且皺巴巴的,似乎因為縮水的緣故,看起來有點小。襪子上很多地方都起了球翻了邊,肖堯甚至還看到了一處白天沒有看到的小小破洞。
“誰的?”沈婕問他。
肖堯張了張口。
自己怎麼老犯這種錯誤?上次是揣著沈婕的襪子被鬱璐穎看到,這次……
他頗有些理直氣壯地,小聲答道:“還能是誰的……”
“行啊,”沈婕冷笑道:“年紀不大,口味是越來越重了啊。還說沒有偷吃?”
“?”肖堯道:“這說的什麼話,你聽我解釋好伐?”
肖堯語無倫次地,用極快的語速開始解釋。
原來當時在河邊的時候,肖堯幫鬱璐穎穿鞋時,鬱璐穎就把濕襪子扒了下來,擰乾後擦拭了自己的小腳丫,這才往鞋裡伸,以免弄濕運動鞋的內部。
這可憐的被人糟蹋完又當成抹布用的小襪子,當場就要被她的女主人丟棄,肖堯於心不忍,搶救了下來,硬說洗洗還能穿,說自己帶回去洗,就這樣,到了他的褲袋裡。
沒想到竟然都有破洞了,那看來是沒救了,肖堯想。
“我剛才已經和你說過了,”沈婕認真聽完了他的解釋,才說:“不要解釋,我不想聽,也不想和你吵,更不想知道你在外麵乾了什麼,是什麼理由——但是至少碰了臟東西不要帶回來。”
肖堯一下子沒忍住,脫口而出道:“什麼臟東西啊?一會兒小賤人一會臟東西的,給點尊重好不好?人家怎麼說也是鞍前馬後,殿堂內外都為了營救你出了力氣的。”
話音剛落就後悔了,衝動了,今天這一頓吵大概是免不了了。
剛要認慫,沈婕卻率先開口道:“急了?我說這襪子臟,有錯嗎?什麼鞍前馬後救我,那要不是我去救她,她早都化在你們那個姚老師的殿堂裡了呢。”
“所以啊,”肖堯說:“你倆是過命的交情,姐妹情深哪能因為一個爛男人反目呢,還是趕緊找機會和好吧。”
沈婕把兩團襪子拍到肖堯的手心裡:“臟東西就交給爛男人自己洗吧,我才不幫她洗呢。”說了這話,便提著肖堯的長褲,重新返回了衛生間。
“你在乾嘛呀?給我洗衣服?”肖堯伸頭看了看。
“是的呀,少爺,你不是都看到了。”沈婕一邊把兩個人的衣服都放進洗衣機裡,一邊拿出了洗衣粉。
“淺色的衣服和深色的衣服要分兩撥洗的。”肖堯提醒她道。
“知道了。”沈婕說。
“你怎麼會用洗衣機的,大小姐?”肖堯走到沈婕的身後,輕輕地環住她的腰。
“洗衣機是什麼我學不會的高科技嗎?討人厭。”沈婕把洗衣粉往洗衣機裡倒。
“不是,我就是特彆感動,真的。”肖堯真心實意地說。
“心裡有數就好。”沈婕低語道。
他感動的當然不僅是沈婕正兒八經開始鑽研起“下人”的活,更難能可貴的是在這一肚皮的怨氣下,她都沒有和自己爭吵或者冷戰,甚至繼續試圖履行“妻子”的職責。與此同時,他的心裡也生出擔心來,生怕氣球哪天戳爆了,場麵就會變得不可收拾。
“你回去把蚊香點著,先睡吧,這裡我來。”肖堯說:“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知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