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像少年啦飛馳
2004年8月15日，新的一天的美好早晨，從雞飛狗跳開始。
“噫——要遲到了！！你醒了怎麼不喊我們啊？”
“我也就剛醒好伐，就拍了個照片，你倆就醒過來了。”
“完了！我這下真的沒衣服穿了！！”
“不要叫，我幫你洗了兩件，晾在衛生間裡了，伱去看看。”
“傻妹！！親一下！！”
“走開走開走開，彆惡心啊。”
“狗，你愣著乾嘛，快叫車！”
“？我上哪兒叫車去啊。”
“這到底是不是你老家啊？”
“這是什麼特彆了不得的事情嗎？”沈婕問鬱璐穎。
肖堯已經習慣了這種設定，遂帶著沈婕和鬱璐穎去了一家門麵破破爛爛的小店吃午餐。
“哦伊——”肖堯衝著剛才那個黃包車夫遠去的身影大叫一聲。
魔都人就是了不起啊？
……
沈婕也摘下了自己的頭紗，站在鬱璐穎的邊上，和她一起環顧整個教堂，在人群中尋找著肖堯的身影。
“沒事，你也可以穿我的。”
沈婕：“這裡還真是看不到什麼年輕人呢。”
路的另外一側也是一片綠油油——那是一條小河，河麵上飄著許多浮萍……是叫浮萍吧？總之就是一層薄薄又厚厚的，綠色的東西，隨風飄來蕩去，時而形單影隻又時而三五成群。
“讓你們老說我不是當地人，”肖堯道：“彆看這家店不起眼啊，老店，都是特彆地道的當地菜，給你們嘗嘗。”
“沈婕，你腳氣好了啊——啊，彆打我，傻妹還在那兒呢！我重新說，我重新說——好！這就對了嘛，換著褲子穿的好姐妹！”
右邊是綠油油的渾濁河流，肖堯龍頭一拐，轉進了左麵的鄉村小路。
divcass=”ntentadv”小路有小路的好處，起碼不會被大貨車司機殺“全家”，但是這年頭還沒有智能手機高德地圖導航，隻能認準一個大方向跑。
“我就不嘗了，免得你等會又吐一地。”鬱璐穎揶揄道。
肖堯自知理虧，深刻檢討，但還是忍不住想：你就知道怪我，你自己怎麼不事先做功課？
然後他就被三隻狂吠的野犬……好吧應該是家狗給攔住了，隻得硬著頭皮衝了過去。
“好歹在福音前……算了，在信經前趕到吧？”鬱璐穎的聲音從肖堯的心底響起。
在被路上鋪著的玉米苞子滑了一下以後，肖堯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慶幸沒出什麼事情，一邊又忍不住想，如果他失誤一頭衝下小河，自己三人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原來還真的沒有語文課啊，服。
“徐銳意又是誰？”
李神父把他們三人帶到附屬樓的一間小聖堂裡，為他們三個，以及捎帶上彆的三、兩個遲到的人，又做了一台小彌撒。
鬱璐穎幾天前就在夏令營谘詢過胖胖的李神父，知道這邊的主日≈重大節日的彌撒時間是早上8點。
“怎麼，難道我給徐銳意打個電話，說，喂，小徐啊，快開車來接老子？”
一如既往的，打車是不可能打車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到車的，這個距離上也不太可能坐人力三輪車。
“大概上廁所去了吧？”鬱璐穎說：“等等好了。”
徐銳意目送著三人離開——肖堯的身前摟著那個好像初中生一樣的小美女，身後則坐著那個他上次就帶回來的女朋友，亦是緊緊摟著他的腰，消失在了拐角處。
“嘖，”肖堯說：“他媽的。”
“這怎麼又一個啊？”徐銳意披著好像浴袍一樣的玩意兒，一手揉著眼睛，另一手把輕騎小摩托推了出來，再將鑰匙插在上麵。
“狗子真的長大了？”沈婕輕聲自言自語道。
三小隻坐著黃包車來到徐銳意家的時候，已經是7點43了。
最近的一班大巴是8點10分開，公交車一小時一班，最近的一班剛剛開走——這一圈折騰完，已經是7點20分。
“得令！”肖堯將油門擰到底，這小毛驢渾身抖得跟散架一樣，飆到了5、60碼的極限速度，在334國道上一路迎著冉冉升起的朝陽狂飆。
“趕不到的，趕不到的。”黃包車夫一咧嘴道。
就這個速度，坐在車裡根本不會有什麼感覺，如果是大摩托也就是一般水平，但是在這小輕騎身上就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嚇得喵媽媽花容失色：“你要死啦？開慢點！”
這個距離上，人力車的速度顯然是遠遠不夠的，但總比跑著去現實。
沈婕站在馬路牙子上，探頭探腦，徒勞地衝過往的，稀疏的四輪與三輪車揮舞著她的小手。
沈婕：“也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李神父人特彆好。”
“啊，你好你好，本家妹子。”徐銳意下意識地伸出右手，卻被肖堯一巴掌打掉了。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朝鬱璐穎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表示抱歉。
她甚至沒忍住跳了一下：雙腳起跳，雖然不是很高，但還是被肖堯注意到了。
“外交能力強你還被全班——”沈婕笑道，然後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沈婕猜到了這個意思，回答說“房兵”，那車夫告訴她，這個距離可不便宜。
彌撒禮成後，鬱璐穎有些悶悶不樂地走到堂門口，等著肖堯前來推車。
“奇怪，狗子又跑哪兒去了？”沈婕自言自語道。
“哎呀，你看我們都這麼努力了，聖母她老人家一定會原諒我們的對吧？”肖堯改說俏皮話：“要不人家怎麼叫聖母呢？”
鬱璐穎：“是啊，跟咱們魔都不太一樣。”
“那我要你這個男人乾嘛用？”肖堯好像聽到鬱璐穎在心底噴他。
等到終於看見兵房天主堂那高舉在天空中的十字架時，肖堯激動地像是看見了耶路撒冷。
沈婕：“雖然魔都也是老年人偏多啦，但是好歹……”
後麵的小橋流水人家間還有數條賴狗擋道，肖堯差點撞到其中的一隻——還有一隻竟然追著摩托車跑了許久，肖堯感覺自己差一點就要被它咬到腳或者褲腿，沈婕也是被嚇到不輕。
“姐姐，那是我的襪子……啊，算了，你不介意就好。”
這鄉間的小路錯綜複雜，肖堯趕時間，又覺得離目的地越開越遠，難免急躁起來。
“彆唱了，好煩。”鬱璐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