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有彆的政治正確。”鬱波解釋道。
在一番閒聊之後,話題轉向了正軌,討論到了共濟會的威脅。
“啊這……”肖堯道:“那那個丟失的聖衣,是乾什麼用的?”
“一直以來,我都誤解了媽媽,其實媽媽很愛我,她是個好媽媽,隻是很多時候表達方式有問題。
肖堯點頭道:“這也說得通——所以,既然這種力量如此危險,您今天喊我們三個過來,是要求我們再也不要使用精神堡壘的力量嗎?”
仿佛是看穿了少年心中的疑惑,卡爾施德林進一步切入了正題:“也是由於對共濟會的持續觀察,明業守望者很早就發現了影世界的存在——共濟會首先發現了它們,並試圖利用一些手段來打開我們與那邊的通道,為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組織是單線程聯絡的,”鬱波解釋道:“為了對抗共濟會,我們學習了對方的組織經驗,會員名冊隻有在核心層的手裡才有,而在基層——比如說,我的上線是施先生,釋慧是我的下線,我隻知道這些,所以可能兩個組織的成員互相認識,但是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那隻是一個開始,和其中一種運用的方式,”卡爾施德林告訴沈婕:“想一想,這可是能夠改變人心,控製人的靈魂的技術,他們可以利用它為所欲為。”
“我加入!”鬱璐穎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聲音沉穩而又堅定。
“我一直問天主,你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到底是為了什麼,”鬱璐穎繼續說道:“這是不是一種懲罰,或者是……無論如何,我一直都找不到我在這個世界上的使命是什麼……或者說,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那還行,肖堯心裡暗想。
“對對對,還是要先了解,再考慮,再決定的。”沈婕趕忙說道。
“哈哈哈哈……”卡爾施德林笑道:“鬱小姐一片赤誠之心可嘉,不過還是要全麵了解我們,仔細考慮之後再作出決定比較穩妥。”
“噢!”卡爾施德林做了一個非常吃驚的表情。
“噢!”卡爾施德林繼續攤手聳肩二連:“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正確。”
“可惜我之後有可能會被調遣到飛律賓,”卡爾施德林道:“這裡的工作會由他人來接手——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所以說了這好半天,聽起來也隻是你們兩家的私人——說私人也不太對,恩怨。這和影世界的殿堂和shado的入侵有什麼關聯?肖堯想。
“沒事,”鬱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華夏不太講究這個。”
“更何況,這是一件有崇高使命感的事情,”鬱璐穎道:“這十幾年來,我一直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小孩,爺爺,媽媽,爸爸,無論是誰,沒有人,沒有人希望我出生。”
“當然,是這樣的。”肖堯禮貌性地點頭附和道。
“讓人悔改,讓人腦死亡,讓人自殺,讓人成為傻子,讓人完全成為另外一個人,或者是成為某一個人或者是某一個組織的傀儡……”鬱璐穎道:“想一想就不寒而栗,群眾洗腦術。”
已經很不錯了好伐,鬱璐穎在內心默默地回答他說。
“呃,稍微等一下。”肖堯伸手輕輕摟住了鬱璐穎的肩膀,她突如其來的狂熱令他感到稍許的不安:“她如果加入你們,是不是也就不可以結婚了?”
“法國大革命期間,共濟會的會員在秘密的地方學過,切死人的頭,把頭放在劍上和遊行在他們的秘密的地方。”卡爾施德林道:“當法國大革命已開始的時候,那麼共濟會的會員在公共的馬路上切死人的頭,把頭放在劍上和遊行在公共的馬路上!”
“穎穎……”鬱波有一點點小感動。
他的心裡忽然湧現出一個抬杠式的想法:以為自己所做的,其實是正確的事情,是為了一個崇高的目標的人,有沒有可能其實是你們……抑或者是我們呢?
就在肖堯把自己困進道德虛無主義的陷阱裡時,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敲響了。鬱波快步走過去開了門,肖堯回頭望去,隻見他從門外接過來一個……裝滿了豐盛菜肴的托盤,轉身遞給一個光頭,然後從門外接過另一個盛菜的托盤。
“什麼?”三小隻全都大吃一驚。
“穎穎……”肖堯也覺得鬱璐穎答應得過於輕率和迅速。
肖堯暗暗吐了吐舌頭。
“不不不,獨身會員不是修道士,我們是俗人,我們也要參加社會勞動,我們生活在俗世當中,與其他人一樣。”
“你可以問任何的問題,想問幾個都行,”鬱波回答道:“隻要是可以回答的,隻要不違反組織的保密要求,對於你們三個,我會知無不言。”
卡爾施德林的中文還算流暢,就是書麵語氣息太重,以及還是沒能很好地掌握四個聲調,肖堯想。
“恰恰相反,”卡爾施德林搖頭道:“你應該想得到,我們今天邀請你們會麵,是為了請你們加入明業守望者。”
“沒錯,這柄武器本質上就不應該存在,因為它侵犯了天主給人的自由意誌,”卡爾施德林點頭道:“無論初心動因為何,是善是惡,即使是天主或是天使都不會強行改變一個人的心靈。所謂懷抱利器,殺心自起,一旦開始使用它,最終就一定不會產生好的結果,甚至連使用者自己都無法控製。”
三小隻麵麵相覷,每個人皆是不寒而栗。
“1738年,教宗克萊芒十二世就下達命令,禁止教友加入共濟會,違反者將會被教會開除。”卡爾施德林道:“1717年,建立第一個共濟會在英國,共濟會是魔鬼的教會。”
“肖堯!”鬱璐穎喊了一聲,鬱波也瞥了他一眼。
把頭放在劍上?肖堯想。噢,是拿劍尖挑著頭顱遊行吧……
鬱波看了卡爾施德林一眼,後者點了點頭:“是的——但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是剛知道。”
“當然,當然,”卡爾施德林點頭道:“可是如果他們的行為威脅到了這個世界,有導致人靈喪亡的危險,我們就無法坐視不理。”
“不可告人的目的,”一直沉默著的鬱璐穎開口了:“到底是什麼呢?”
“完全正確。”卡爾施德林擊節讚賞。
卡爾施德林哈哈大笑:“能怎麼做?難道我們會強迫你們嗎?難道我們會說,不加入,我們就消滅你們?”
“從肖堯身上,我找到了愛和被需要的意義所在。
“趙曉梅同學是組織的協助人,”卡爾施德林接過話頭:“這件事情我和鬱波先生之前也都不知道——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組織裡麵出了壞人,或者說,內鬼。”
“啊……”肖堯說。
“畢竟,共濟會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偽裝和滲透。”鬱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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