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本不該有的勝利
“主裁判宣布這個進球無效,並且對霓虹隊員中田浩二出示了紅牌兒!”央視解說員興奮地喊道:“華夏隊同時獲得了一個點球!”
“什麼?!”在一片排山倒海,仿佛能把酒吧屋頂掀翻的歡呼聲中,有兩個少年人大驚失色,麵麵相覷。
布拉德·弗裡德爾曾經說過,點球對門將來說是穩賺不賠的,因為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了罰球人身上,所有人都認為他應該進球。
說“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了罰球人身上”或許有失偏頗,因為現在壓力同時還來到了肖堯跟沈婕的身上。
由於他們押的不是“國足勝利”,而是“13”這個比分,這也就是說,隻要國足這個球進了,對於兩小隻來說,這場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而眾所周知,在足球中,點球的進球率在8090之間。
但事實上,這場比賽已經結束了——因為命運之輪一旦開始轉動,差之毫厘便會理所當然地謬以千裡。
要達成13的原有結局,即使不說絕對不可能,基本上也是一件讓人不大有信心的事情了。
不僅是純粹的悲觀主義者肖堯,就連沈婕自己都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溺水的人總是會習慣性地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俗稱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肖堯和沈婕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電視機的熒幕。
點球於1891年被引入足球比賽,以處罰那些試圖用犯規手段來阻止進球的人。
1905年,又新增了一條規則,即守門員必須待在球門線上,直到球被踢出。這就剝奪了守門員向前推進6碼的自由——它曾是點球失敗率居高不下的罪魁禍首。
1929年,又禁止守門員橫向移動,但常常被忽略,這條規則最終在1997年被廢除。
按照目前足球比賽的規則,守門員必須站在門柱之間的球門線上,在球被擊中前不得向前移動。
所有其他球員都在禁區外,在球的後麵,至少離球10碼遠。
射手選定,守門員和其他球員就必須就位了,裁判示意後,壓力便開始了!
鄭智在點球點前站定,目光聚焦在川口能活——霓虹隊的門將,身上。
酒吧內的氛圍緊張至極,觀眾們的心跳伴隨著每一刻的緊張而快速加速。
肖堯覺得自己的手心被沈婕捏得發疼。
雨水在窗外傾盆而下,仿佛也在為這一場激烈的較量助威。
裁判吹響了哨子。
鄭智邁開堅定的步伐,將球放在了點球點上。
他的表情冷靜自若,似乎將所有的壓力都化為了堅定的決心。
川口能活站在門線前,眼神同樣堅定。
他也已經準備好了。
隨著裁判的哨聲,鄭智冷靜地邁步,穩穩地將球射向了球門的右下角。
皮球在電視機熒幕上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球速飛快,幾乎是不可防守的。
川口能活撲向了球。
但球已經越過了他的手指,進了網!
酒吧內的觀眾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眾人揮舞著國旗,擁抱彼此,歡呼雀躍。
鄭智的點球取得了成功,國足取得領先地位。
而在這一片歇斯底裡的狂歡海洋中,有兩個小罕見正在如喪考妣,還不能讓彆人看出來他們的難過。
這麼說其實也不太準確,因為肖堯的心態其實也還好。
他甚至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比如說,等期末考試放榜以後,發現自己果然不及格,就是這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出於樸素的愛國主義情感,他甚至還有些竊喜。
如果說啊,如果,球賽結果的改變是因為他買了那些足球彩票。
肖堯覺得這錢花得,值!
他甚至進入了幻想時間——如果以後每次有國足參加的球賽,都去買國足輸,那麼久而久之,國足會不會碾壓阿根廷和巴西,成為世界一流強隊呢……?
我特麼簡直是民族英雄。
就是有點費錢。
說到錢。
這一次阻止了沈婕shohand甚至上杠杆的愚婦行為,也是大好事一件。
首先,挽回了整個家庭的重大經濟損失,隻造成了不大相對)的損失。
其次,曆史——呃,或者說未來,見證了自己卓越的遠見,這對於自己在情侶夫妻關係之間爭奪主動權也是大有裨益的。
說人話就是,“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多虧我攔住你……”
不過,這話現在不宜和她說,以免對方惱羞成怒,進一步拿自己泄憤。
高情商的人,現在要溫柔地陪伴著她,安慰著她,什麼怪話也不說。
女生心裡自然會明白她自己的幼稚,進而開始仰望你的睿智與遠見。
心裡打定了主意,肖堯便開始輕拍起沈婕的右臂。
後者卻一扭身子。
嘖,什麼情況啊?肖堯有些不悅地想。
……
如果兩個人是在家裡看球,現在早就關電視了,不過既然是集體活動,也找不到什麼太好的提前離場理由……
沈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肖堯倒是津津有味地享受起了剩下的這段,“全新”的足球比賽。
比賽的具體過程不再贅述,最終李毅在傷停補時環節又進了一球,將勝局鎖定在了31。
嗯,沒錯,31。
比分倒是沒買錯,就是買反了,肖堯自嘲地想。
長發飄飄的正義俠士一腳踩在了桌上:“今天晚上的酒,我請!!!!”
在一片歡呼聲中,歐陽千千喊道:“伱得了吧你!!!我來請!!”
“你們誰都搶不過我,”酒吧老板舉起了啤酒杯:“今天晚上全都免單!”
“那老板,還能再加不?”帶魚叫道。
“加!”酒吧老板說:“不過隻能加生啤啊?”
“切!”眾人起哄道:“小氣!”
觥籌交錯的狂歡間,肖堯喝了很多。
他倒還沒有忘記發短信給鬱璐穎申請報告,在得到恩準之後,也就慢慢霧裡看花、醉眼迷離了起來。
沈婕也沒少喝,肖堯知道,彆人是縱飲狂歡,她是借酒消愁。
“犯不上,犯不上。”肖堯在沈婕的耳邊輕聲說,但是酒吧的音樂太過大聲,沈婕沒能聽見。
肖堯的意識開始漸漸變得模糊,就像是被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籠罩著。
酒吧內的燈光變得柔和而閃爍不定,人們的笑聲和歡慶聲變得遙遠而朦朧。
他感到身體似乎變得輕飄飄的,腳下的地板也變得不穩定,讓他步履蹣跚。
少年的思緒開始遊離不定,他的大腦似乎無法專注於任何一個具體的事物。
他隨機地看向周圍,人們的臉龐都變得模糊不清,就像是一幅幅抽象畫。
音樂的節奏逐漸混亂,成為了遠處的噪音,無法再分辨出具體的旋律。
與此同時,肖堯的表情也變得迷離,眼神失焦,仿佛沉浸在一個夢幻的世界中。
他不再有清晰的思考,隻是感受著酒精帶來的迷離與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