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們似乎都在與他分享這個幻境,眾人的笑容和眼神變得模糊而虛幻。
divcass=”ntentadv”“衝出亞洲,走向世界。”肖堯聽到有人對他說。
“衝去亞洲,走向世界。”肖堯大著舌頭複讀道。
“哦來歐萊歐萊歐萊……”
“夠夠夠,哦來歐萊歐萊,夠夠夠……”
儘管肖堯慢慢變得酩酊大醉,但他的心中還有著一絲清晰。然而,在這一刻,他選擇了放鬆,選擇了將一切煩憂拋諸腦後,順應酒吧的狂歡氛圍,讓自己沉浸在這片迷離的夜晚。
……
…………
………………
一陣手機鈴聲將他從睡夢中喚醒,肖堯猛地從吧台上抬起頭來,這才發現,酒吧裡的人已經沒剩多少了。
熟悉的臉龐,好像連一張也看不見。
電話是奶奶打來的,老太婆在聽筒的那一端破口大罵,問他現在是幾點鐘。
對哦,幾點鐘了這是?
“沒有傘的話,我可以借你們一把。”酒吧老板一邊嫻熟地擦著吧台,一邊說道。
“啊,抱歉。”肖堯大著舌頭說道:“你們是不是要打烊了?”
“打烊倒還不著急,”酒吧老板又開始收拾起瓶瓶罐罐:“就是怕你們家裡人等得著急——看你們的模樣,還是中學生吧?”
“啊。”肖堯應和著,下意識地看向了酒吧的門外。
酒吧門外,夜晚的天空被瓢潑大雨所籠罩,雨滴傾盆而下,如同一片銀色的珠簾。
雨水打在街道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形成了一幅模糊的畫麵。
路麵因雨水而略顯濕滑,街燈的光芒在雨幕中散發出微弱而朦朧的光暈,偶爾駛過的車輛輪胎濺起水花,車燈在雨中閃爍,映照出雨滴的傾瀉。
風聲呼嘯著,雨水夾帶著寒意,讓人感到一陣涼意。夜晚的能見度受到雨水的影響變得很差,建築物和街道的輪廓模糊不清,瓢潑大雨將整個夜晚籠罩在一片寂靜和濕漉的氛圍中,仿佛是大自然的狂暴表演。
“天公不作美,”酒吧老板擦著杯子說道:“否則這些小夥子準就跑到大街上狂歡去了。”
“是這樣的。”肖堯說。
此時,沈婕也醉眼迷離地從吧台上抬起頭來。
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大大的雙眼迷離而失焦,瞳孔微微放大,仿佛是迷霧中的水晶。
少女的睫毛上有晶瑩的水珠,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她的臉頰上泛起了一抹嫣紅,不知道是單純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
“狗子,幾點了?”沈婕問肖堯。
酒吧老板指了指牆壁上的掛鐘。
“靠,都這麼晚了,”沈婕說話的時候噴出酒氣:“你奶奶會不會急死了?”
“沒事,我已經和她打過電話了。”肖堯說。
指被她打過電話。
“斜的雨斜落在玻璃窗,
黃的葉枯黃在窗台上;
背著雨傘的少年郎,
他穿過雨簾,倏投來目光……”
酒吧裡又開始放這首民謠。
“你也喜歡矮大緊啊?”肖堯問酒吧老板。
“狗子?剛才中場休息的時候,你出去跑哪兒去了?”沈婕口齒不清地問道:“還淋了一身雨回來?”
“路過的人都向他張望,
他卻將一支口琴吹響;
再見吧那旋律依稀在唱……”
“沒什麼,”肖堯含糊其辭地回答道:“就是覺得胸悶,出去透口氣,散散步。”
他不願意讓沈婕知道剛剛的事情,一來,他也無法確定那100就是張正凱,另一來,他主要也是不想讓沈婕擔心。
喵媽媽的心情已經夠糟了,何必讓她憂心的事情再多一樁呢?
“老板,你和我說實話。”沈婕又開始逼問酒吧老板。
老板看看肖堯,又看看沈婕,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
沈婕轉過頭來,又開始逼問肖堯,肖堯卻咬緊牙關堅決不說,以至於沈婕鬨起小脾氣,開始用手掌拍打他起來。
對了。
肖堯這才反應過來,大姨媽期間是不是不宜飲酒來著?
完全忘記這一茬了,為什麼鬱璐穎也會同意自己喝啊?
“是他不?”沈婕冷不丁地問道:“他偷偷跟蹤你,被你看到了,所以你追出去了,是也不是?”
沈婕的聰明機智嚇了肖堯一大跳,他沒有說話,但是少年人寫在臉上的表情,已經對少女出賣了答案。
“我就知道!”沈婕嗔道:“這有什麼好瞞著我的?”
“我……我就是怕你擔心。”肖堯吞吞吐吐,實話實說道:“而且我沒追到他,也不敢確定那一定就是他。”
“他那初中生的小胳膊小腿的,又不擅長鍛煉,你還能追不上他?”沈婕吐槽道。
“我……”肖堯說。
“我早該想到,這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沈婕恨恨地說:“把我害成這樣還不夠,還不肯放過我嗎?——真想活剮了他。”
“呃,彆這樣。”肖堯勸慰道:“他也隻是……太放不下你罷了。”
沈婕一下子柳眉倒豎:“肖堯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你到底是不是我男人啊?”
“不是,”肖堯說:“啊不是,我不是說不是,我的意思是……”
“原諒我年少的詩與風情,
原諒我語無倫次的叮嚀;
原諒我年少的詩與風情,
原諒我語無倫次的叮嚀……”景楓的歌聲仍然回蕩在酒吧裡。
肖堯的手機就在此時,再一次響起。
“喂,奶奶,我們馬上就回來了,”肖堯說:“雨太大了,我們在等雨小一點呢!”
“我不是奶奶,我是爸爸。”鬱波的聲音說:“這麼晚你還不回家,人在哪?”
“靠波哥,”肖堯驚叫道:“你不是跟我說晚上10點以後就不準給你再打電話了嗎?”
“你不準給我打,我可以給你打。”鬱波霸道地說。
“好的吧,”肖堯說:“怎麼啦?”
“這場球,國足本來不應該贏的,對吧?”鬱波單刀直入,直奔主題:“我記得你有一次跟我聊到過。”
“有嗎?我有嗎?”肖堯說:“我不記得了。”
“回答我。”鬱波說。
“呃,什麼呀?本來……本來……本來確實是……呃……”肖堯壓低了聲音道:“反過來的比分——我真的有跟你聊到過嗎?”
“你看電視了嗎?”鬱波說:“賽義德卡米爾死了。”
“賽什麼德?卡什麼米?”肖堯說。
“賽義德卡米爾,這場比賽的主裁判,剛剛死了。”鬱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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