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砰砰砰!”
拍門聲好似動人的音樂,讓秋風來的嘴角不由自主掛起一抹笑容。
此時的他完全是鎮妖司百戶的打扮,內穿黑色衣甲,外披黑色披風,腳上踏著一雙黑色雲紋銀絲靴。
他仰頭看著那塊寫著‘秦府’的牌匾,腦海裡卻回想著沈從雲通過傳音符向他吩咐的事情。
“我會通知白晝城鎮妖司的百戶慕容星海,讓他鬨出些動靜出來,好把宋人屠引走!”
但轉過身子的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就換成了滿臉陰沉,眼角抽搐著,從牙縫中蹦出一個字。
在秋風來想著這些時,身後八位旗主望著他那不算寬闊,甚至有些消瘦的後背,紛紛思緒萬千。
“事到如今,你宋人屠就不要如此惺惺作態了。”
奈何秋風來卻不是這麼認為,前腳得到通知,後腳就親自出動,帶著他們來到了秦府外。
而在秦沐麵前時常露出憨厚笑容的旗主朱鴻,此刻正站在台階上,滿臉冰冷的抬手拍打著漆紅院門。
“隻要你能在宋人屠歸來前,得到陣法圖紙,本座就會親自在陛下麵前為你請功!”
“如、如朕親臨!”
沈從雲仰頭看著他,沒有回應這句話,反而冷聲道:“如今煜帝駕崩,你宋人屠堂堂大乘修士,何必為了大煜陪葬,他日我朝太祖重建大乾,以你的修為與背景,隻會獲得比如今更好的待遇!”
話落瞬間,他和身後那群旗主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開始山呼萬歲。
哪怕令牌上的字很小,秋風來與那些旗主還是一眼就看清了令牌上麵篆刻著的那四個字。
而朱鴻直到後側一步,才看清黃燦燦的令牌上篆刻著的圖案。
如果他們真的想要搶闖,兩扇漆紅木門根本擋不住他們。
在當前這種敏感的時間段內,任何一個叛國者,九族都會被移平!
所以秋風來換了個思路,用這些旗主的把柄威脅著他們與他一起來到秦沐府外,讓他們以為自己想要借著將秦沐趕出府外的事情,來向他們立威。
但是去偷陣法圖的話,可就屬於叛國了。
“打開院門!”
想到這裡後,他更加用力的拍打起院門,滿臉冷厲的喝道:“秦沐!我知道你回府了,速速開門,再遲片刻,休怪我朱鴻不講昔日同僚的情麵,強行破開院門!”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隻有一個疑問……
蒼伯的臉上原本已經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腦海裡甚至想好了如何仗‘令’欺人的所有步驟,可讓他沒想的是,隻是一個眨眼,令牌就被劉管家奪了去。
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因為今天的事情來找他尋仇,他哪怕有一百條命也活不了。
他卻不知道,此刻在他府上,沈從雲麵容陰沉,如臨大敵般仰頭看著懸浮在院落上空的宋人屠,根本沒空理會他的傳音。
此前一直傳聞秦沐身後站著一位地仙,但隨著賀龍興的罪名公布於眾,他們這群人自然也就得知了秦沐真正的底細。
此刻手握金牌的他,毫不誇張的說,已經開始眉飛色舞。
院門剛一打開,一張圓餅臉上長著一雙小眼睛的朱鴻就麵容威嚴的邁開腿,準備邁過門檻。
當他們回到鎮妖司後,秋風來立刻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裡,通過傳音符聯係著沈從雲。
他也很清楚,如果讓身後站著的這群旗主隨他去城主府偷陣法圖的話,哪怕他掌握著這群人的把柄,他們也絕對不會同意。
他一直緊緊攥著鎮妖司這群旗主的把柄,平日裡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所為的就是此時此刻!
劉管家注意到被蒼伯珍而重之用雙手捧著的那枚黃金令牌後,下意識湊近看了一眼,當他見到令牌正麵篆刻的那四個字後,腦袋好似被鐵錘掄了一下,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宋人屠居高臨下的看著風度翩翩的沈從雲,朗聲笑道:“沈宗主光臨觀海城,為何不通知一聲本王,本王也好親自接待,為你接風洗塵。”
“嗯!”
他很清楚齊煞玉一直都在為當初的事情對秦沐感到愧疚。
劉管家斜瞥了他一眼,故意裝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放慢聲音問道:“敘舊?”
其他幾位旗主,亦是一臉冷漠。
霎時間他就瞪大了雙眼。
說著就放開嗓子,調動靈氣喊了幾聲‘秦兄弟’。
劉管家重重點頭,轉過身子,手臂顫抖的將卡在門栓上的木板取下,深吸一口氣後將院門吱呀一聲拉開。
但他才剛將腿抬起來,就被滿臉囂張的劉管家抬手按在胸膛上推了個趔趄。
以朱鴻的修為本來不應該發生這種事情,可他沒想到區區一個管家居然敢伸手推他,更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那麼囂張。
秋風來也對著劉管家和善的笑了笑,緩緩轉身。
“接待?”
本就心中驚惶的朱鴻見到令牌正麵的四個字後,瞬間雙腿一軟,麵容慘白的直接跪了下來,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但此刻,秦沐隻是一個平民百姓!
而下達登門回收院落這份命令的人,正是以往對秦沐時常關照的秋風來,朱鴻自然要借著這件事情把以往的忍耐全都發泄出來,順便借此討好秋風來,好讓對方知道,這群旗主中隻有他朱鴻才是最聽話的那個人。
劉管家見到他這幅精神奕奕的模樣後,不由麵露疑惑,但還沒有等他開口詢問,底氣十足的蒼伯就故作沉穩的開口。
宋人屠聽他這麼一說,索性散去臉上的笑容,冷笑著問道:“既然如此,沈宗主是選擇主動將大好頭顱獻上,還是需要本王幫伱?”
至於秦沐……既然無法被他利用,便隻能成為他掌權路上的犧牲品了。
他終於明白蒼伯剛才為何會露出底氣十足的模樣了。
“大乘期而已,本座也不是沒殺過!”
秋風來回想著這幾句話,目光則冷冷的盯著正在敲門的朱鴻。
宋人屠聞言後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挑起眉頭,笑著問道:“大乾?不知道沈宗主說的是那個被姚玉卿嚇的龜縮一角,一朝帝皇連宮門都不敢出的大乾?還是那個喊著要與宗門共治天下,卻坑害了半數宗門的大乾?”
“打開院門!”
說這句的時候,他無比慶幸自己剛才拍門的時候沒有把收回院落的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