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上。
“什麼?這豎子爾敢的?”
司馬烈聽著翁同和彙報今日發生的事情,氣得是吹胡子瞪眼。
身為國子監的一員,或多或少都知道,翁同和那是在給自己辦事。
如若不然,他就算名譽天下,也還是有人眼紅他,有人想要找他麻煩。
可你宋正濂竟然冒著天下之大不韙,直接去告禦狀!
在司馬烈看來,這家夥分明是在找自己麻煩!
仔細一想,宋正濂既非趙虎一係的人馬,也非張湯一派官員,司馬烈心中更怒,大手一揮直接怒罵。
“這家夥既然想找死是吧?那好,本相就成全他,今日就讓他死!”
話音剛落,一旁的仇北冥便連聲否認。
“不可!司馬丞相,萬萬不可!”
“這宋正濂不過隻是一窮酸文人罷了,人微言輕,也沒勢力,貿然殺了他,就是在橫生事端。”
一邊聽著,司馬烈一邊點頭,繼續聽著。
“而且宋正濂此人清貧聞名,師從白鹿書院,在天下學子之中,已經有著不小的威望,殺了他難免招惹非議!”
“反正那昏君不是已經整他了嗎,這鍋就讓那昏君去背!”
聞言,司馬烈頓時覺得自己剛剛有些魯莽,開懷暢笑一聲。
“哈哈,還得是仇先生足智多謀啊!”
不過仇北冥下一句話,卻讓他的笑容立刻停住。
“丞相您彆忘了,朝廷這邊出不了什麼大事,如今咱們的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先搞定了匈奴南下之事!”
說起幽州事端,司馬烈便立刻緊緊皺起眉頭,臉色直接黑了下來。
自從匈奴王子身死,整個匈奴人的進攻勁頭就愈發凶猛。
對於他們來說,王子客死他鄉,那是整個民族之恥辱。
匈奴人的戰力本來就已經很猛了,前線軍士難以抵擋,現如今,士氣又抬升了一大截兒,幽州前線再次迎來大潰敗!
昨夜疾風驟雨,匈奴冒雨夜襲,多方突襲,直接刺破了司馬雄霸苦心布置的防線,幽州又再丟一城。
當然了,匈奴人說到底那隻是外敵,如今他們士氣正盛、儲備的糧草還很多,進攻的勢頭再是猛烈,也不至於直接拿下整個幽州。
隻要冬季一到,北方草原缺衣少食的缺陷就會展現的一覽無餘,後勤線被越拉越長,大雪沉封,後勤也很難保證,他們根本維持不了太久的兵鋒!
屆時趁機發起反攻,匈奴人不善防守,失去的地界總能拿得回來!
可讓司馬烈最為擔心的,還是蠢蠢欲動的趙家軍。
不,他們甚至已經行動起來了!
趁著匈奴人大調動南下,幽州軍無以抵抗,兩軍殺得正盛時,趙家軍以收複失地為名,已經蠶食占領了好幾個被匈奴劫掠的郡縣。
不過好在匈奴人士氣旺盛,戰力剽悍,這趙家軍的進展十分緩慢,至今也沒有拿下一大城。
如若不然,大半幽州都得讓其魚利!
這是司馬烈絕對不想看到的!
地盤丟給了匈奴人,遲早還有拿回來的一天,可是,丟給了趙家,屆時就是無窮的掰扯了。
仇北冥長歎一聲,“唉……丞相之慮正是吾之慮啊,可如今又能有什麼好辦法?”
趙家軍出現在戰場上,同樣做為大夏的軍隊,那也是匈奴人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