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沒想到在自己臨死前,還能有人為自己哭一遭,也算是值了。
看著繪春這麼大點兒的年紀,同她的女兒差不多。
錢嬤嬤心頭的那一點母性在此刻放大,她輕輕的擦去了繪春的淚水。
“算是我這個老婆子,最後教你們的一點道理,做事一定要做的乾淨。”
說完最後一句,錢嬤嬤便咽氣了。
繪春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她還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裡經過這樣的事?
這件事情被宜修知道後,宜修不由得對錢嬤嬤生出了幾分敬畏之心,便對剪秋交代道:“吩咐莊子上的人,要對杏兒姑娘好一些!若是她不願意嫁人,以後就讓莊子上養著吧,左右也不缺一口飯吃,有什麼花銷就從我的份例扣!”
這個世界對女子來說從來不易,杏兒被毀了臉,又是與罪奴之身進的莊子,若是自己不照顧她,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錢嬤嬤已死,為她掃清了最後一點障礙,宜修也願意償還錢嬤嬤這一份情誼。
………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四阿哥和宜修的刺激,柔則竟然真的有些瘋癲了。
等她回到院中後,翠安剛想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後可該怎麼辦事,但柔則就好像沒聽見了一樣,隻是嘴裡反反複複的念叨著那句,死生不複相見。
這可讓翠安徹底慌了神,如今,格格身邊貼身的下人就自己一個,她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沒辦法,她隻好讓手底下的丫鬟去為柔則收拾去甘露寺的東西,而自己則想辦法悄悄的去烏拉那拉家遞信。
宜修自然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她沒有阻攔,因為這件事情想瞞是瞞不住的。
可是等翠安走了以後,那些手底下的侍女和太監們見柔則瘋瘋癲癲的,身邊又沒個人看理,便都起了歹心。
柔則來王府時,雖然隻是收拾了一點金銀細軟,但是她自小所用之物都是十分金貴的。
再加上後來覺羅氏來瞧她,也帶了不少銀錢,那些下人在收拾時都起了偷盜之心。
他們將一些大件的擺件和沒用的衣衫都給柔則塞了滿滿的一包袱,畢竟這種東西若偷的話太顯眼了。
而柔則的私房錢和一些金銀首飾都被偷了去。
………
翠安滿臉悲憤地前往了烏拉那拉家,當她剛想進府時,卻被人攔住了。
“管你是誰的人,沒有對牌,我怎麼敢放你進內院!”
守著二門的婆子看著翠安不屑的說道。
翠安被這婆子氣得直跳腳,她氣的大罵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可是府中大小姐的貼身侍女!你敢攔我,是不想活命了嗎?”
本以為搬出了柔則,這婆子會立馬為她放行,可是沒想到婆子不僅不為所動,反而滿臉鄙夷。
那婆子叉著腰不屑的說道:“這民間有句老話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說了,若真的要回娘家,那也是堂堂正正的走親戚,讓一個下人進府乾什麼?不知道的怕是以為來打秋風的吧!”
翠安怒極反笑:“柔則格格是烏拉那拉家的女兒,這烏拉那拉家的錢財就是有她一份,我們還用得著打秋風嗎?還有,這以後滿府都是恒安少爺的家產,你敢攔未來家主的親妹妹妹!”
婆子一拍手,哎呦了一聲笑道:“你這姑娘好伶俐的一張嘴,那我老婆子也不妨告訴你。如今,府上夫人病了,是柔姨娘在管嫁。現在,柔姨娘懷著身孕,這是以後要為老爺誕下個小少爺來,這府中的家產不一定是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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