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看了他一眼,沈永德目光炯炯。
他今天特意換了一身新衣裳,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都好了不少。
“你就不用去了,你處處不如你妹妹,今天這麼光彩的日子,你過去了也是給你妹妹抹黑。”
沈永德的目光落在了沈梨的身上,搖了搖頭,心裡嫌棄。
到底還是要養在自己身邊,沈梨從小就在鄉下長大,一股子鄉土氣息,沒城裡內味兒,關鍵時候上不了台麵。
沈梨餘光撇了這蠢貨一眼,不予理會。
沈永德伸出一隻手,心裡堵著一口氣:“你,你——”
“老沈,記者都已經到了學校了,聽說今天就要宣讀你女兒的文章,你不過去看看?”
遠處,鄰居老王騎著自行車過來,一隻腳蹬在地上,一副看熱鬨的姿態。
沈永德一直洋洋得意自己的女兒是個作家。
是騾子是馬,今天就知道了。
沈永德來不及和沈梨計較,放下了手裡的鑼鼓,“對對對,我高興的都忘了時間,我得趕緊過去,省得到時候柔柔看不見我緊張。”
看他腳下生風的離開,沈梨的目光耐人尋味。
沈永德匆匆趕到學校的時候,學校的操場上已經人滿為患。
不少人都過來湊熱鬨,聽說今天會有記者過來,沈永德還剪了頭發。
潘潔躲在人群裡,眼含熱淚。
自己的女兒就是優秀!
和沈梨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到薑書蘭帶著沈梨姍姍來遲,沈永德挺直後脊背,“書蘭,你看,我老沈家的女兒有出息吧!”
他說完得意地看向四周,“你今天打扮得這麼光鮮亮麗的,不見得記者會采訪你,你要是早點兒搬回來多好,畢竟你是柔柔的母親,臉上也跟著有光彩。”
薑書蘭隻覺得晦氣,往後退了兩步,和沈永德拉開了距離。
“沈安柔不是我的女兒。”
沈永德臉上的笑容凝固一瞬間,眼神飄渺。
“我隻生下了一個女兒,就是梨梨,現在我們母女過得安好,無關人員不用貼過來,誰敢攔我梨梨的路,我跟他拚命。”
薑書蘭的話讓沈永德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薑書蘭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誰家裡能沒有一個男人?書蘭,今天是個好日子,等柔柔今天采訪完,我們一起下個館子,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
沈梨上前,被薑書蘭攔住。
她女兒今天是過來做大事的,不能被這些人毀了心情。
“想讓我們母女回去?”
沈永德一喜,薑書蘭這是鬆了口?
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
他最近沒有怎麼理會薑書蘭,她的態度反而好了。
“你要是想回來,也不是不可以,就——”
“你做夢!”
薑書蘭一盆子冷水潑了下來,澆了沈永德一個透心涼。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真以為自己跟年輕時候一樣啊?看你現在這肥頭大耳的,我吃飯都吃不下!以為誰都跟潘潔一樣有戀醜癖?這麼老這麼醜還當個寶!”
沈永德氣炸了:“你這婆娘——”
他剛要罵人,被身邊人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記者吧,氣質真好,現在的記者待遇都不錯呢。”
今天來學校的記者是沈安柔投稿的欄目記者。
沈永德顧不上和薑書蘭較真,舔著臉皮湊了上去。
“我是沈安柔的爸爸,我女兒經常給你們報社投稿,沈安柔你們知道吧?可優秀了!”
女記者還在調試話筒,看到沈永德先是一愣,戰術性地往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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