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瑞興奮得臉色都微微發紅,仿佛看見希望就在眼前。
他激動得直奔酒架,抬手就取了一瓶年份最大的紅酒,倒入高腳杯中。
一杯遞給盧陽,一杯自己端著。
“咱們準備多年的藥,終於馬上就要製作成功了!敬成功!”
“敬成功!”
兩人碰杯,興奮地將紅酒一飲而儘。
剛放下杯子,盧陽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更興奮了。
“對了,等咱們找齊藥材,那老頭不就沒有用了嗎?咱們豈不是再也不需要用儘心機地去找那老頭的孫女了嗎?”
葉天瑞也回過味來,興奮激動:“是啊!這得給咱們免去多少麻煩啊!到時候再把那老頭給處理了……哈哈哈,這藥材找到得可真是時候!”
軍區總院,此時寂靜如常。
隻有細微的聲響從微微打開的門縫裡傳出。
戰景淮信步走了過去,在看清楚眼前這一幕過後,腳下難得有幾分慌亂。
他立刻扶住了他老爹戰彥卿的肩膀。
也不知是誰想出了一個歪主意,在病床的上方固定了一個鐵質的扶杆。
戰彥卿剛好能夠雙手握住。
他的腿部沒有知覺,隻有上半身能夠運動。
當戰景淮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的那一幕便是戰彥卿借助鐵杆,憑著雙臂的力量,氣喘籲籲地將自己的上半身從病床上拉起。
“爸,您太心急了。”
戰景淮將他的背部放在床頭的靠枕上,露出了不認同的神情。
戰彥卿出了些汗,虛弱地笑笑。
戰景淮將窗戶關上,幫他解開了領口處的扣子。
“我不能總閒在床上,能動一動,就動一動。”
戰彥卿心裡總是覺得自己情況不會太糟糕。
他用手捂住嘴,咳嗽了幾下,臉上浮現出一片不自然的潮紅。
“但您的身體,受不住。”
自打戰景淮長大了之後,戰彥卿最怕的就是同這個出色的兒子講道理。
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得。
更何況這次還是自己理虧,便虛心接受教訓,一言不發。
戰景淮蹙眉:“您還是沒聽進去醫生說的話。”
“你爸爸我也是個軍人,但我隻是躺著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你覺得可能嗎?”
戰彥卿的語氣並不強烈,一雙目光灼灼的眼睛直視著戰景淮。
父子二人視線相對。
他們骨子裡其實是一樣的人。
戰景淮偏開了視線,“但是,您也不能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這還是您教給我的道理。”
戰彥卿錘了錘自己的腿。
被子下,那雙曾經丈量過祖國萬裡疆域、讓他能夠實現自己豪情理想的雙腿沒有任何反應。
而他則因為這幾個動作,又牽扯到了肺部,低聲咳嗽起來。
注意到戰景淮關切的視線,戰彥卿笑了笑。
“就我現在這個樣子,哪怕想要快速,也做不到啊。”
戰景淮心中同樣不好受。
但他不習慣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情感,隻好用實際行動表示。
他轉頭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鐘表,“爸,快到吃藥的時間了,我給你弄藥。”
這時戰彥卿才注意到,戰景淮隨身帶著一個粉紫色的保溫杯。
他有些吃驚,觀察著自家兒子的動作。
戰景淮對那保溫杯可謂是異常珍惜。
他小心翼翼地擰開瓶蓋,按照沈梨的叮囑,拿出了急救丸。
戰彥卿不由得直了直身子。
兒子這是——有情況?
自己兒子自己清楚,戰景淮在某些生活細節方麵馬虎得很,還從來沒這麼講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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