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歌好奇地在父母二人身後往前張望。
第一眼,就被屋內存在感極強的戰景淮吸引。
戰景淮垂下眸子,視線溫柔地注視著手中的保溫杯,修長又不失力量感的五指在杯身上細細摩挲。
坦率來講,他的手算不上保養得當。
指節有幾處常年拿槍而磨出來的繭子,也有一些訓練時留下的傷痕未曾消退。
可誰都知道,這是一雙有力可靠,能讓人依賴的雙手。
蘇雅歌打量的視線被戰景淮發現。
男人幽深狹長的眸子看了過來,不帶任何溫度,冷淡疏離地點頭示意。
他的脊背挺直,哪怕隻是隨意站立,也像大雪壓不彎的青鬆般遒勁。
戰景淮五官優越,劍眉之下的黑眸,眼神堅定,炯炯有神。
但那雙眼睛並未在蘇雅歌的身上停留太久。
戰景淮禮貌地與夫妻二人問好,便抬腿走出了病房。
男人冷厲的氣場沒給他們一絲搭話的機會,然而他麵上冷淡,心裡卻想著那道纖細動人的身影。
戰景淮眼神微動。
沈梨的藥又幫了父親,他便是有理由答謝她了。
蘇雅歌心中略感失落,視線一直盯著戰景淮的背影。
直到對方將門關上,才收回了被阻隔的視線。
她方才還發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
顧言秋看得心痛,忍不住抬手招呼。
但戰彥卿卻在她身後拉了一把,“抱歉啊,我隻能臥床招待,禮數上確有不周,還希望你們能夠包涵。”
他不知什麼時候竟從病床上翻身坐了起來。
顧言秋瞪了他一眼,心中不願,可還是把安慰的話咽了下去。
蘇雅歌並未挑明自己對戰景淮的心思,若是她貿然提起,反倒傷了人家姑娘家的麵子。
想到這裡,顧言秋隻能無奈歎氣。
她將果盤裡清洗好的水果往蘇雅歌麵前推了推,“小雅,吃點東西,你能來看戰叔叔,我得謝謝你。”
戰彥卿見到這一幕,心下也深感糾結。
作為父母,無法插手孩子的情感,做多錯多。
自己老婆聰明一世,卻偏偏在這個問題上犯了糊塗。
幾人寒暄了一陣,蘇家一家人便起身告辭。
走出房門,尤夏雲扶住了蘇雅歌的胳膊,“你怎麼白著臉?好不容易能來看戰叔叔一趟,這樣有些失禮。”
蘇雅歌吐出一口氣:“剛才戰景淮手裡拿著一個杯子,那是個女士的杯子,我確定,他一定喜歡那個杯子的主人。”
“這怎麼可能?”蘇毅夫妻二人皆是不信。
但看見女兒確定無疑的視線,心中也不免打起了鼓。
蘇雅歌又是歎氣。
女孩子一向心思比較纖細敏銳,她又喜歡戰景淮多年,怎麼可能看不出?
想到這裡,她竟是更難過了,隻想早點離開這裡。
蘇雅歌一家剛走,護士便一如往常地進來提醒。
“戰首長,醫生馬上要來給您例行檢查,您準備一下。”
戰彥卿應了一聲,熟門熟路地坐直了身子,伸手把自己的褲腿撩高了些。
撩開褲腿,露出傷處,戰彥卿才想起自己剛剛敷了另一種藥。
他一時好奇療效,便抬腿動了動,試了試。
沒想到,上午還疼得他冷汗頻出的傷口,疼痛感居然減輕了一大半!
戰彥卿不信邪地又試了試,高興得嘴角都咧開了:“哎呀,沒想到那丫頭這個藥竟然這麼有效果!真的是太神了!”
顧言秋也頗為驚喜:“是醫生給你新換了藥嗎?竟然這麼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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