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喝酒,裘安管不著,反倒高興,多了一單生意,她要睡覺,裘安也管不著,反正她付錢了。
但是她要是誰在客棧裡,萬一出了事,回頭給裘安按上一個什麼罪名,那可就有大麻煩了。
一直到店裡準備打烊了,白瑾那個母老虎也沒醒過來。
於是乎,裘安便打算帶著她回去,回那個什麼白貓閣。
“這家夥看著小個,沒想到還挺沉。”裘安喃喃道,背上背著醉醺醺的白瑾。
“呦,高老板,背著這樣一個大姑娘,準備去哪裡啊?”
裘安背著白瑾出了門,鎖門的時候遇到了上山砍柴,正準備回家的老葉頭。
老葉頭家在客棧不遠處,平日裡沒事就愛來客棧喝兩口,家裡有個女兒,芳名葉卿,靠賣豆腐、豆花為生。
裘安剛來這裡的時候便是這位老葉頭照顧他,兩人聊得很來,論爺們。
“有個城裡來的客人喝醉了,送她回家。”裘安轉過身笑笑。
“你彆太好心!人心險惡,小心這家夥訛你!”
“嗯,多謝葉叔提醒。”
老葉頭抬頭看了看天空,借著夕陽的光,看了看天。
雲很厚很黑,並且一塊塊的,像魚身上的鱗片。
“魚鱗天呐,快下雨了,我得趕回家去了,你自個兒小心些。實在趕不回來,就在城裡住上一晚,彆舍不得那麼些錢。”
老葉頭說完,抖了抖身子,就離開了。
裘安知道這些山裡樵夫的智慧,雖然不怕雨,但是淋濕了身子畢竟難受,便也不敢怠慢,直接禦劍前往。
隻是,剛到城裡,這豆大的雨便下來了。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裘安背著白瑾,躲在一家酒樓的門前,看著外頭的瀑布,不禁歎了口氣。
他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地兒,將白瑾放了下來。
如果是個男的,裘安怕不是直接給人摔在地上了。
畢竟,他現在可沒什麼閒心情。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一定會抽自己兩巴掌。
直接將這酒鬼婆娘丟到客棧外頭就好了,乾嘛帶她回城,害得自己勞神勞力。
想到這裡,裘安心中的怨氣愈發明顯,舉起手想要抽白瑾兩巴掌,卻沒下手,隻是收了回來,蹲坐在酒樓門前,靜靜地看著雨,聽著雨點打落在屋簷的聲音。
“嘔!”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嘔吐聲。
回頭看去,果真是白瑾。
隻見她趴在地上,頭伸到外頭,不停地嘔吐著,發出令人聽了就難受的聲音。
裘安出於關心,本想上前問問情況,卻見白瑾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事,不讓裘安過去。
“呦,這位公子,你夫人吐成這樣,怎麼不去關心關心?”
酒樓裡走出一個人,金黃色長裙,五官精致,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裘安剛看到這女子的時候,是有些呆滯的,感覺周邊的一切都靜止了,就連那雨水落下的速度也變得極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