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的確不是一般人,力大無窮不說,每次出手都狠辣精準,一看便知道是常年在戰場上刀口舔血的精銳。
就連慶修也不得不稍微認真一下,才把這家夥打趴下。
他倒是奇怪,這人如此好的身手,竟然沒有在邊疆混,反而留在長安城做一個小小的守城校尉。
那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肯去看慶修的臉,似乎還想裝死蒙混過關。
對他這種刀口舔血的廝殺漢而言,要給彆人跪下叫爺爺,那還不如直接一刀宰了他痛快點。
“怎麼?你一個大老爺們說話還不算數?要是繼續裝死,我們可直接走了!”
慶修作勢欲走,這家夥馬上反應過來,直接一把抓住慶修的腳踝不肯放他離去。
這家夥被慶修打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誰知此時竟然還能強行擠出來一些餘力拉住慶修不讓他離開。
唐儉看到這一幕當場便火了,“你小子,剛才非要拉扯打架,現在打輸了,還不認賬讓我們走?!”
那漢子甕聲甕氣道“我是輸了,但是我沒錢賠償老百姓的田畝,還得你們拿錢去賠償!”
“當然了,我說到做到,這錢記在我的頭上,算我管你們借的!”
慶修差點沒被這漢子氣笑了,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耿直之人。
就連魏征都得敬他三分!
“我若是不借給你錢,如何?”慶修質問道。
漢子隻是抓緊慶修的腳踝,“那你們還是一刀砍死我吧,我沒臉去見下遊的老百姓,來之前我可對他們許諾,非得把人抓回來給他們賠錢不可!”
“連這個許諾都做不到,我還不如死在你手裡了!”
慶修隻覺得好笑,此人明明還欠自己三個響頭、一聲爺爺,還口口聲聲表示自己信守諾言。
唐儉隻覺得這人腦子不好使,正想讓人把他直接打昏,慶修卻製止他了。
“也罷,彆的不論,光衝你這非要為老百姓出頭的勁頭,我可以花錢賠償老百姓!”慶修笑道。
這人一聽就來了精神,“真的?”
“本來也是我的東西弄壞他們田畝了,再說往灌溉渠丟棄東西本來也違背大唐律。”
慶修淡淡道,“現在,你能放開我了麼?”
“好嘞!我一看你就是個守信用的人,不會騙我吧!”
漢子一聽就精神了,直接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像之前那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之前答應我說,如果輸給我了就磕三個頭然後……”
慶修的話剛說一半,漢子趕緊道“是我輸了!這磕頭還是免了吧,大不了你賠償老百姓田畝的錢,我雙倍還給你!”
“我跑不了!雖然剛來長安城守城還不到半年,但所有的士兵都認得我蘇定方,你隨便打聽去!”
漢子拍著胸脯做保障,卻沒注意慶修忽地眼前一亮。
“你叫蘇定方?”
“對,對啊。”
慶修再度反複打量眼前這個五大三粗,還滿身酒氣的漢子,“你真是蘇定方?”
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這個人和曆史上橫掃一方,足智多謀的名將蘇定方聯係在一起。
“你什麼意思啊?我就是蘇定方,還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