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儉沒理會蘇定方,全當是看不見。
慶修上下打量著蘇定方,忍不住問道“你當初在突厥也是有功勞的,而且那時就已經是三品都尉,怎麼如今混的隻能當個小校尉?”
“媽的,提到這事兒老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蘇定方當場氣的破口大罵,頓時滿口數落起來!
征討突厥他確實有功在身,但有慶修的火器輔佐,幾乎絕大多數的突厥人都是死在他的火器之下。
這反而讓蘇定方也沒能撈到太大的軍功,雖然拿到了獎賞,官職品級還仍然是三品。
而北方一戰平定之後,李靖軍功加身,反而頻繁出入朝廷,極少留在北境。
這也讓一向心直口快,做事情一根筋的蘇定方失去了在軍中的大靠山。
他那張破嘴幾乎把身邊能得罪的人全部得罪了個遍,再加上他的軍功也不算特彆突出,同僚排擠,也無人為他出頭。
惹到了身邊的人,被挑毛病可就太容易了,他是從三品將軍一路被貶,總能被彆人抓到把柄痛批貶官職。
哪怕是這樣,他也沒改掉自己心直口快的性格,被貶到六品奮威騎校時,竟然還因為夥食不可口,懷疑將軍克扣自己的口糧,直接在軍營中痛罵長官。
這蘇定方畢竟在軍中也曾經是個高級軍官,本來這事處罰一番便能解決。
可好巧不巧,恰逢李靖出征高句麗,李二習慣性的對這位功高震主的大臣起了疑心。
雖然他在前線不好發作,但李二將他在軍中曾經的同僚下屬全部都貶了一遍以作防備。
蘇定方身為李靖曾經無比器重的先鋒之一,自然也是首當其衝。
他辱罵長官這事小事化大,當場把他的官爵剝奪,把他丟到了長安城做一名守城校尉。
在這之後蘇定方索性也擺爛了,既然這輩子回到北疆無望,他乾脆就留在長安城當一個月光族。
每天就是喝酒吃肉,連巡邏時都把自己搞得醉醺醺的。
剛才他便是在下遊的一家酒家中吃酒,得知水渠留下來的水車破碎零件把田地的禾苗砸壞了不少,當場暴起就要為老百姓們討回公道。
卻不曾想在這裡竟然碰到了慶修這位大人物。
“老實說,雖然我管不住嘴,但我也能打仗啊,乾嘛把我一貶到底,就連邊境都不讓我待了!”
蘇定方回想起往事便憤憤不平,“哪怕把我留在邊疆當一個小兵也好啊,您信不信,隻要能讓我上陣殺敵,我還能一步一個腳印的重新殺回三品都尉!”
慶修聽完他這番話著實是有些忍俊不禁。
短暫接觸一番,他還真不懷疑蘇定方所說為虛,他這張破嘴確實容易得罪人。
不過回想起來,這蘇定方淪落到今日這地步,似乎也和慶修有一定小小的關聯。
若是沒有他在戰場上用火器屠殺一般的擊敗突厥人,唐軍在戰場上自然也不會打的那麼容易,死傷更是會極其慘重。
戰爭越是打的焦灼難分,像他這樣作戰勇猛的武將就越容易出頭表現,像原本的曆史那樣拿下屬於自己的卓越軍功。
有這等功勞在身,他在軍中官職也會直線飆升,乃至於和李靖一同回到朝廷,研習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