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山僵住,被盯得心裡直突突。
祁聿懷無意拖延和折磨他,直接道:“你養的畜生,竟會對一個丫鬟戀戀不忘?”
賀山冷汗涔涔,“我確實不知它為何隻對婉雲友善,或許是婉雲有機緣和靈性。”
祁聿懷冷笑,嘴角儘顯輕蔑,“機緣和靈性。我說她是妖化的巫女,這樣的人,侯府豈敢留?即便敢留,她也活該受儘排擠揣測。”
“這……”
賀山隻想見若眠一麵,沒來得及想這麼深遠。
“放你的蛇出來,我要親自驗驗。倘若它不毀我紮的草人,今日它險些繞死問柳便是意外,但若它毀了草人,你嘴裡有機緣靈性的婉雲,侯府,再不敢留了。”
祁聿懷說話間,敲了敲茶杯,那是對賀山明晃晃的提示和警告。
賀山咽了咽口水。
大蟒纏上草人那一刻,他腦海裡滿是若眠那張國色天香的臉,私欲侵占了他整顆心,他暗暗將食指戒指的暗扣撥動,溢出的不再是溫和定神的香粉,而是刺激的辛粉。
大蟒漸漸越纏越用力,直至將草人擠壓成碎段。
祁聿懷眸中寒光投向心虛的賀山,無形的壓迫感令他重重跪了下去。
“給我。”
“什麼?”
祁聿懷極不耐煩,“戒指。”
賀山顫顫巍巍取下,卻不敢給。
祁聿懷緩步上前,奪了工藝精巧的戒指,一股刺激的辛辣味道鑽進他鼻尖。
他找到暗扣,輕輕撥動,溫和的香味溢出,蓋住了辛辣。
祁聿懷將戒指丟至大蟒身上,它果然緩緩安靜了下來。
“比起馴蛇官,你更像一位頂級的調香大師。”
賀山還是個半大的少年人,見自己引以為傲的機關秘術這就被拆穿了,一時麵白如紙,根本不知該如何掙紮。
跟來的祁婉音撿起戒指,拍了拍她慢一步提來的草人,大蟒十分配合,戒指在哪它爬到哪兒。
“祖母,您瞧見了嗎?您孫女也學會馴蛇了。”
祁婉音邊說著,懟著賀山的臉問:“怎麼好好的小東西在你手裡就隻認婉雲,在我手裡就誰都可以?彆是認人的另有其人吧?”
賀山無言以對。
屋內,孟夫人覷了一眼老太太的臉色,貼心道:“越兒這是怕今日之事讓母親夜裡多夢呢,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孟老太太又不傻,她早看出賀山有問題。
但也正印證了她老人家根深蒂固的想法,太美的女人,更難安於家宅。
一個伶官,就見了若眠一麵,就敢為她鋌而走險至此。
權勢大些的人,更不知會怎麼不擇手段。
“他不是怕我多夢,是想堵住這些丫頭的嘴。”
祁聿懷稍晚些,這頓飯一散,若眠連一條大蟒都能勾引迷惑之事,不出一下午就能被院中這些丫頭片子們傳遍侯府整個後院。
老太太不由得搖頭,一個上不得台麵的丫鬟,倒也值得祁聿懷煞費苦心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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