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懷姿容絕色,又有功名在身,這樣的人做夫君自是沒什麼可挑剔的。
但惠靜舒更明白,嫁人不單是嫁給那個男人。她若進了祁府,主母是自家姑母,能不處處幫她助她?至少中饋一事,將來會牢牢掌握她手中。
至於祁聿懷在乎哪個小丫鬟,惠靜舒即便真成了祁聿懷的妻子也犯不著計較,更彆提如今八字還沒一撇。
“好好好,”祁婉嫻窘得紅了臉,自嘲道:“你們都敞亮,就我一個小人之心。”
祁連接道:“與二姐姐何乾?誰落三妹妹嘴裡不得掉一層皮?獨她自己是個好東西。”
除卻祁婉月咬著牙,榭裡旁人都憋著笑。
這祁連也真是個記仇的,先前吃的虧,隔了一檔子也要還嘴回去。
惠雲舒見祁婉月窘得難看,忙打岔,“我們還是接著作詩吧,大表兄還沒來,話裡話外何故都是他。”
話音未落,連著玉雨榭的長廊儘處,現出一道高大的墨色身影,後麵跟著一抹蜜合色的倩影,正是祁婉音成功請來了祁聿懷。
榭內眾人忙不迭起身,隻待祁聿懷近了,施禮相迎。
他既是房長又有舉人功名,禮數自然省不得。
“坐著玩,不必拘禮,我隻是為婉音給的十錠銀子過來鑒詩而已。”
祁聿懷說話間,祁婉嫻和祁連已將主位為他騰好了。
待他坐定,榭裡適才那股散漫閒適,甚至是似有若無的火藥味,瞬間消失殆儘。
有的隻是眾人不受控製的敬畏和拘束。
唯獨祁婉音例外,她歪了歪頭,“往日我可沒少請你,二十錠銀子你都不為所動,今日你為的什麼,我都不稀得拆穿你。”
“為的什麼?”祁聿懷輕飄飄掃了祁婉音一眼。
祁婉音的嘴都快努到若眠麵前了,偏道:“你彆想借我的嘴說出來。”
祁婉嫻道:“大哥哥既然來了,也陪我們玩玩吧。你要鑒我們的詩,我們也要鑒你和靜舒誰與爭鋒呢。”
祁連附和道:“正是,大哥哥和靜舒爭,我們幾個爭,這才有懸念。”
祁婉月冷哼:“出息。”
祁連湊到祁婉月眼前,“你有出息,你和大哥哥靜舒一組去爭。”
祁婉月才不上當,“怎麼?你這是怕贏不了我,要故意把我踢出庸人組?”
祁連氣得發笑,“好賴話全讓你說了,名也占,便宜也占,真真你個祁婉月。”
祁婉月得逞且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輪到惠靜舒出題,先前風雪月已吟詠過了,她題的是蘭。
祁聿懷隻提了三句,留了一句故作沉思,忽而睨向若眠,招手讓她靠近。
若眠目露乞求,微微搖頭。
祁聿懷淡淡道:“怕什麼,向我過來。”
幾位姑娘爺們紛紛低頭含笑,裝起耳聾眼瞎。
若眠磨蹭著走到祁聿懷身邊,幾步路令她煎熬又羞恥。
仿佛她和祁聿懷之間那點醃臢事,全讓榭裡人看透了。
祁聿懷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腕子,又將徽墨錠塞進她掌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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