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嬤嬤掐著覓春的後頸,逼她聞迷香折子時,她才徹底信了若眠的話。
“太太,饒了我吧,我肚裡真是二爺的親骨肉,您的親孫兒啊。”
迷香入腦後,覓春整個人天旋地轉,趴在地上虛弱地掙紮道:“太太,我錯了,彆讓我害大爺,我吃墮胎藥,我現在就吃墮胎藥——”
雲姐姐,我後悔了。
後麵的話,她沒說出口就已徹底昏睡。
若眠打惠夫人院子出來,急得六神無主,定了定神,抬腳往孟夫人院裡跑。
得去找陳嬤嬤,好壞也要先把覓春救出來。
在東園的梅林裡,忽然被秦嬤嬤叫住了。
“怎麼了?急成這樣。”秦嬤嬤見若眠眼眶發紅,一瞧就是受了委屈和欺負的。
若眠腳下打滑,撲進了秦嬤嬤懷裡,心裡莫名踏實了許多,“媽媽,大爺在嗎?”
秦嬤嬤稍作猶豫了一瞬,“在,書房裡,去吧。”
若眠沒直接去,捏著秦嬤嬤的手求道:“媽媽,您能幫我給二太太院裡陳嬤嬤帶句話嗎?就說,她閨女的事大太太已經全知道了,要禍水東引。”
彆的秦嬤嬤聽著都不痛不癢,但“禍水東引”點在了秦嬤嬤的神經上——此事必然和自家越兒哥有關。
她捏了捏若眠的手,“放心。”
若眠感激地淌了一滴淚,這才又腳步匆匆往祁聿懷書房走。
“大爺,你在嗎?”
若眠直接叩響了祁聿懷書房的門,無論敲門聲還是她的嗓音,都可聽出急切之意。
裡麵默了片刻,傳出腳步聲。
待祁聿懷拉開書房的門,望見的便是已哭了一路的若眠。
朦朧淚眼鋪滿濕漉漉的水霧,眼尾曳著潮紅,像碾碎了嬌豔的紅薔薇。
“出什麼事了?”祁聿懷一怔,情不自禁地輕撫她眼角溢出的淚珠,語氣裡滿是心疼。
若眠委屈地撲進他懷裡,“大爺。”
溫玉軟香撞了個滿懷,攜有幾許風雪冷意。
祁聿懷冷靜地合了書房的門,不讓風雪再灌進來。
“怎麼了?彆哭,好好說。”
若眠揪著祁聿懷的衣襟,不住嗚嗚地哭,腦子裡瘋狂在想該怎麼開口。
祁聿懷見她情緒低迷,也沒再催促她,打橫將人抱起,回到高案後圓椅上坐著。
若眠伏著祁聿懷胸膛,坐在祁聿懷腿上。屋裡清冷的香溢頗有安神之效,令她漸漸止了哭聲。
“不哭了?”祁聿懷的眼神始終停留在書上,語氣淡然。
“……嗯。”若眠握著祁聿懷攬在她腰肢上的左手,想要捂熱些,“大爺真的喜歡我麼?”
“不喜歡你,”祁聿懷古井無波地翻了一頁書,“會糾纏你這麼久?”
若眠差點以為他要乾脆承認“不喜歡”,心裡一咯噔。
她不滿地咕噥:“我怎麼覺得大爺沒那麼心悅我,連定情信物都不舍得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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