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秋死死盯著若眠,一時將她盯得眸含淚珠,眼眶泛紅,嚇哭了。
“罷了,看戲。”
祁聿懷淺淺鬆了口氣,拉著若眠坐了回去。
若眠忍不住垂淚,滿是自責,這要是藺秋非要怪罪,她真是把祁聿懷連累透了。
可她實在受不了藺秋離她那麼近,還不由分說地抱她。
祁聿懷溫柔地拿出帕子替若眠拭淚擦手,罷了與若眠十指緊扣著,捏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摩挲著她的手背,無聲安撫。
看著戲,他忽然有些恍惚。
適才藺秋強行拉扯若眠抱住她的時候,他胸腔間湧起的異樣是什麼?
腦子裡還是清醒的算計和利用,心卻似乎有些不受控了。
自此至戲散,藺秋都沒怎麼再和祁聿懷搭話,臉色頗冷,倒是和祁嗣延有說有笑。
回府時雪飄如棉,馬車走得極慢,若眠受了驚嚇,又忍了半晌惡心難受,不一會兒就靠在祁聿懷肩上睡熟了。
車停了也還迷瞪著,祁聿懷乾脆抱了她下馬車,一路抱回院子。
一覺醒來,若眠置身橘黃的燭光中,周遭靜得隻剩翻書聲,心裡極安逸。
“醒了?”祁聿懷俯身在炕桌上執筆寫書,餘光注意到若眠懵懂發愣的視線,關切道:“還難受嗎?”
若眠躺在炕裡側,熱得小臉紅撲撲的,“好熱。”
她坐起身來,脫了秋香色窄褃襖,又脫棉裙。
趴在炕桌上瞧了祁聿懷好一會兒,忽然從祁聿懷身後抱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
“怎麼了?”祁聿懷一怔。
“沒怎麼,想抱你。”
“乖,自己去玩一會兒,等我寫完這篇文章。”
若眠不滿地咕噥:“沒讓大爺不寫,我又不影響大爺,做什麼趕我走。”
“你……影響了。”
玉軟花柔隔著薄薄的中衣遞進,再是聖人也克製不住。
若眠故意在祁聿懷肩上咬了一口,跳下炕,赤著腳來到書架前走馬觀花。
祁聿懷輕“嘶”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眠跟在祁聿懷身邊,大認識了好些字,但字意尚且理解得淺薄,故而抽出一本,沒讀兩列就會因晦澀難懂而放棄,再拿下一本。
有些夾滿了祁聿懷批注的,古墨書香,字有梅骨,若眠就會多看兩頁。
忽然翻出一張她的畫像,模樣九分與她相似,疊了夾在一本雜記裡。
若眠望著畫中女子半晌,探出頭想問祁聿懷什麼時候畫的,但見祁聿懷正筆走遊龍,怕惹他煩,隻好作罷。
走到第五層時,發現書架底層很有幾本斑駁的小人書,字句簡單,圖畫生動,若眠就地盤腿而坐,看得入了迷。
“這都讓你翻出來了。”
祁聿懷不知何時走近的,嚇得若眠一激靈。
“這些也是大爺的書?”
祁聿懷眸色暗了暗,“幼時我娘送的。”
若眠抿了抿唇,不舍地將小人書塞回書架,“又讓大爺想起傷心事了。”
祁聿懷牽了牽唇角,“今日可是嚇壞了?”
從泉樓出來,若眠足足睡了兩個時辰,想也嚇得不輕。
若眠垂眸,她沒想到惠夫人說的彆人竟是靖王世子,“大爺,世子知道我們……真的不會耽誤你娶汾河郡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