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見若眠臉色不好,放下手裡正疊的衣裳,上前關心,“奶奶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若眠疑心癸水要來,就沒讓冬兒聲張,“熱碗水來我喝,我躺一會兒,沒什麼事情不用叫我。”
“哎。”
冬兒轉身剛去,若眠一起身,頭暈得異常厲害,伴著陣陣惡心,小肚子裡頭痛得像有一雙手在擰絞。
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奶奶!”冬兒忙不迭跑回來將若眠扶至炕上,“奶奶您流血了。”
若眠也感覺到了,她不知身體怎麼突然出了這麼大毛病,來個癸水而已,鬨得像要她的命。
痛得想死。
冬兒見若眠的臉色一瞬瞬煞白下去,嚇得喚來了秦嬤嬤。
秦嬤嬤脫了若眠的棉裙裹褲,為若眠擦洗時突然問道:“奶奶去園西可吃了喝了什麼?”
冬兒已嚇得泛了淚,“就喝了一口茶。”
“出什麼事了?”祁聿懷從書房回來取書,直接掀簾闖了進來。
“哥兒彆進來,都是血。”
祁聿懷睨了一眼地上一堆堆血布,冬兒端著的漱盂裡也全是血水。
他毫不避諱地倚坐在床沿,握著若眠攥緊到根本分不開的拳頭,“眠兒。”
若眠痛得渾身起了一層薄汗,鬆散的青絲緊貼著額頭臉頰,看著揪心不已。
祁聿懷:“去請郎中,越快越好!”
冬兒趕忙放下漱盂,“是。”
郎中趕來之前,若眠幾度痛得昏死了過去。
待郎中隔著帷幔診了脈,猶豫道:“尊夫人這是誤食了麝香乾漆等物所致。”
“墮胎藥?”
郎中小心翼翼地點頭,“正是。老爺節哀,夫人已沒了喜脈,氣血極其虛弱,需開方細心進補,千萬靜養一段時日。”
於是留了方子去了。
祁聿懷出神地望著昏睡的若眠,內心自責不已。
若非他急著用若眠懷孕的假消息逼祁盛和老太太答應他們的婚事,也不會害若眠受這份罪。
冬兒是孟夫人院裡撥來的丫鬟,此事很快就傳進了老太太耳中,令老人家唏噓不已。
大房這脈,連兒信兒還小,鳳兒是個傻的,老大好不容易開竅,這重孫才剛查出來不到半個月,就這麼沒了。
若眠前腳剛從惠夫人院裡出來,緊跟著就出了這種事,老太太自然要拿惠夫人問話。
惠夫人百口莫辯。
徐嬤嬤有意把罪過都推到端茶丫鬟雅琴身上。
孟夫人冷笑,“她一個小丫鬟,哪裡弄來墮胎藥?”
言外之意,雅琴若不是被陷害,就是背後還有人指使。
重點不在若眠和她肚裡的孩子,重點是這個本該問世的孩子是祁聿懷的。
如此一想,老太太愈發火冒三丈,更有了不拿住幕後黑手決不罷休的架勢。
徐嬤嬤本想一步步折磨若眠,這次暫且拿雅琴擋刀。
可見老不死的和那位尖刻的孟夫人並不好糊弄,她不忍害惠夫人深陷圄囹,便站出來認了罪。
老太太體諒她失女之痛,加上惠夫人求情,隻是從輕發落了徐嬤嬤,讓她去大廚房燒火。
廚房有美差也有苦差,燒火可謂是最苦的差事。
惠夫人還欲求情,老太太稱困,絕了惠夫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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