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那時就在想,男女之間一旦有了情,從此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
她再也叫不醒祁聿懷,也沒資格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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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府,輔國公世子衛績院中涼亭。
楊柳垂岸,夏花爛漫遍院。
衛慈身著一襲綠紗衣,胸脯柔嫩的肌膚如雪。
她傾身倚著棋案,紗衣衣袖滑落,露出白玉似的手臂。
眼神也俏皮嫵媚,有一搭沒一搭地勾對麵的祁聿懷。
可對麵的男人忒不解風情,愣是隻盯著棋盤上的棋局,一息都不曾抬眼。
哪像她,從男人俊昳的眉骨看到他薄薄透粉的兩片唇,再從性感的喉結遊走至勁瘦的腰身。
“聿懷哥哥,我不好看嗎?”衛慈落子隨意,但下得並不亂。
祁聿懷思忖了半晌棋路,驀地反應過來衛慈在說話,他沉吟道:“四姑娘天生麗質,沒人會不喜歡。”
衛慈懨懨地“哼”了聲。
祁聿懷從來不會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我想聽你說你喜歡我。不是什麼‘所有人都喜歡我’。是‘你’,我隻想聽‘你’喜不喜歡我。”
祁聿懷耐心地打起了太極,“我的喜惡,四姑娘不是最清楚嗎?難道是我表現得還不明顯?
“那我日後做得更明顯些。”
說的倒是好聽。
衛慈嘟了嘟嘴,再逼問下去已沒有意義。
她撐著下頜,隨口一問:“那若眠姐姐呢?聿懷哥哥還喜不喜歡她?”
清風掠過,吹皺一湖春水,驚起漣漪朵朵。
“提她做什麼?”
衛慈歪了歪頭,“她快生了吧?我會先有個女兒還是兒子呢?”
祁聿懷捏著白子的手頓了頓,指尖一鬆,棋子跌落棋盒,聲泠似玉。
“四姑娘贏了。”
衛慈像是早料到會是這般結果,攏了攏秀麗的眉尖,輕飄飄道:“如果和一個人下棋總贏的話,好像也挺沒意思的呢。”
“下次不會了。”
衛績走進亭中,聽得隻言片語,打趣道:“這世上能和祁少傅對弈不敗下風的人,除了小妹恐怕再沒旁人了,如此你還不知足?”
衛慈皺了皺鼻子,生氣自家兄長總幫未結姻的外人說話,“大哥哥做什麼幫著他欺負我,他讓我就是不尊重我,我不該生氣嗎?”
衛績一愣,爽朗地笑出了聲,“瞧瞧,心氣高不說,心眼也不大。聿懷兄,日後可要多擔待。”
“哼。”衛慈提了裙擺怒氣衝衝地跑了。
祁聿懷剛要起身,被衛績按坐了回去,“再陪我下一局。”
棋盤歸空,衛績先落子。
“打趣歸打趣,但聿懷兄應該明白,我千嬌百寵的小妹,萬不可能被一個男人幾句不清不楚的花言巧語和不痛不癢地讓兩局棋騙走。”
祁聿懷:“我正愁不知該如何獻出誠意,還請世子明言。”
衛績笑了笑,“自然是西甘之事,聿懷兄是聰明人,怎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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