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蟲卵
碧玉緊緊抱緊邵丫頭,“外小姐,外小姐,”口中不斷呼喚著。邵丫頭歇仰在碧玉懷中雙手掐著耳朵來回搓揉,聲音越演越強,一股鑽入心扉的刺痛!
營兵魔鬼般怪異,哭的哭嚎的嚎,輕者伏地不起,重者喪失心智,一根根指甲撓入肌理深紮皮層血痕累累,一頭倒地抽搐痙攣眼珠子瞪著溜圓的死了。
業喜海順帶來的蒙古隨從和禮樂團萬般驚悚,看到死相可怕的清兵連連倒退,口中不斷叫喊著,“瘟疫、瘟疫”
旗紮薩被打得錯又不急,腦袋裡根本跟不上事態的發展。秦閔懷派人速速請肇大夫,逃的逃,喊得喊,死的死,傻的傻亂成一團。邵丫頭被那耳鳴轟叫聲兒弄得昏死過去,旗夫人跪在一旁連聲疼痛,看到丫頭昏死顧不得自己爬向侄女,“丫頭,丫頭,你彆嚇唬姑姑,你怎麼了,”一陣陣劇痛讓旗夫人根本使不上力氣,哭泣哀求。
“哭什麼哭!死不了!”
旗夫人一昂頭邵丫頭斜楞著爬在碧玉懷中,瞪著眼睛看著姑姑,不過她的聲音變了,變得尖銳,唧咋唧咋的。
“撲騰楞登”麻利兒的站立起來,瞧瞧可地爬的營兵,“快把他們倒立過來,往出空,把胃裡麵的蟲蠱倒出了!”
旗紮薩正在抓瞎,旁聽到邵丫頭在大聲嚷嚷轉去看過,再看之下堂堂的總督大人硬拉拉的給驚堂到了。整個邵丫頭的身體是在‘晃’從上到下無骨的軟晃,頭晃向左、臀晃向右,滿臉通紅上牙兜著下唇齒外漏,兩隻手夯在胸間指甲發長,發髻淩亂饒頭擺尾。“誒呀呀,這是什麼東西?”碧玉盯著外小姐還未等旗紮薩行動,她就大嚷起來,旗紮薩單手鉤住碧玉的嘴不讓她說話,自己卻輕輕的問道:“他們出了什麼事兒?”
“他們啊,是中了蟲蠱的毒,多種搭配型的!”邵丫頭還是擰捏做作,“那些就沒救了,”她指著倒在地上已經發黑的屍體,剩下的還有個希望,“快,快給他們倒立過來灌進馬尿用不了一刻鐘就都吐出來了。”
旗紮薩聽了邵丫頭這麼一說心裡沒撇,“灌馬尿,那東西能治病嗎,不得把他們都給毒死啊。”不過旗紮薩把這話壓在口中沒敢說話來。
旗夫人正在丫頭腳邊,越疼越厲害忍不住的疼哭,“丫頭,我是姑姑,你看看我,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認識姑姑嗎?”
“哈哈,你不是我姑姑,你是邵丫頭的姑姑,”然後蹲下來掐著旗夫人的小臉,“誒,你姑姑也中毒了,讓我來看看。”邵丫頭伸手給旗夫人把脈,“嗯,你姑姑酒喝的少,蠱蟲在胃裡麵還沒有繁殖起來,不過要快一旦繁殖起來那些蟲子就會咬爛你姑姑的胃再從胃裡擴散至全身,吃儘七筋八脈就是佛住來了也得死嘍!”
旗紮薩麵對滿地殘兵拿不定主意,麵對自己心愛的夫人更是不敢怠慢,“那你告訴本督撫,夫人胃裡的蠱蟲怎樣才能清除掉?”
那陰陽怪氣的邵丫頭冷著臉,不帶好氣的回道:“剛才不是告訴你們了嗎,用尿嗎,馬尿,馬尿!”
業喜海順在邊上曆曆在目看著旗紮薩絕決了一輩子這會子磨蹭反複拿不定主意,“誒呀,安達,嫂福晉都疼到了這般地步,還考慮什麼啊?拉喜敏珠爾,快去把我的蒙古靴蹄子牽過來!”時間不大,順王爺的座駕靴蹄子遷過來,馬是來了可大家又犯愁了,這馬尿不是說有就有,馬兒又不是人,讓他尿就能尿,馬兒何時尿尿這誰也說了不算啊!此時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也不知道是邵丫頭還是誰?毫無避諱的鑽進了馬兒肚子底下伸手去夠馬鞭,業喜海順一把拽住邵丫頭好懸一點就摸到馬鞭,對麵的蒙古隨從急查查的“誒呀耦合”一口蒙古語的牢騷,旗紮薩斥責道:“丫頭,你這是乾什麼呢,還知道廉恥了嗎?”
“誒呀,彆拽我,我又不是邵丫頭,你們還想不想治病了?那馬兒尿尿就得抓馬鞭跟擠牛奶一個道理,那,不然你去?”
旗紮薩一聽這是什麼話,臉漲得通紅!
業喜海順一看這如何是好,總不能讓邵丫頭去親自擠馬尿吧!
“拉喜敏珠爾,拉喜敏珠爾,剛才還在這?”
拉喜敏珠爾哭的心都有了蹲在禮樂群舞女裙子底下心裡這個狠,“安達啊,安達你不是要我去幫你們擠馬尿吧?”蒙古老阿媽被人帶來,她是一路上伺候順王爺喝奶的老阿媽,業喜海順一看,“誒,就是你了,”用蒙語和老阿媽一說老阿媽為難,但又看看可地趴著的營兵和旗夫人,就答應了,用個大木桶,老阿媽一上手這馬尿就擠了出來,旗夫人捏著鼻子一口灌入,其他的營兵和官員也灌了下,屬旗夫人反射大,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泰和堂的肇方舟查驗,果然像邵丫頭說的同樣,一顆顆蟲卵蠶豆粒般大小,在耽擱下去破殼而出蠱蟲孵化便咬碎腸胃而死。
邵丫頭這時恰似神經失常,圍著場地到處亂跑還把馬尿潑到爛了的屍體上,碧玉上手搶不過外小姐隻能在身後尾隨,順王爺看不過去上前組織,可肇方舟說:“這是殺死蠱蟲的最好辦法,”
旗紮薩見夫人逐步見好已經無大礙,才到周圍尋擦,不禁問道:“這到底是為何情況?為什麼大家都好好的突然中了蟲蠱?”肇方舟處理傷員,指著營兵給督撫大人講到:“大人請看,這嘔吐物當中有濃烈的酒味,我想定然是酒糟的成份激發了蟲卵的複活,因為每個人中毒的位置都處在胃部裡,隻現嘔吐並無腹瀉說明沒有在腸道中發現,我敢肯定的是,這些蠱蟲不是與酒水一起引入,而是事先就下好了蠱蟲,不過我完全不知道是用何以方法把這些蟲菌下到食物當中!”
業喜海順蹲在嘔吐物前用竹棍攪和著,“安達,這有兩堆贓物,一堆是病情不大被清除出來的,一堆是死了的營兵從口中嘔出,你看著兩堆嘔吐物裡的蟲兒,大小區彆明顯,一個是肉蟲模樣,一個是可地亂爬的蠕蟲相差甚大,”
旗紮薩細看下也覺得是如此,但是也發現肉蟲模樣的蠱蟲就算小,比起蠕蟲小很多,也不至於用肉眼看不見被活生生的吞進胃裡讓它繁殖吧?問題反提給業喜海順,順王爺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邵丫頭瘋瘋癲癲的蹦了過來,傻嗬嗬的就是笑,比喝了酒的酒鬼還醉,語無倫次的講話,“你,你們就不知道魚兒是怎麼活的嗎?嘿嘿,你們荒野中,大小水塘不少,為何每個水塘中都有魚兒遊蕩,難道是你下的魚苗嗎?嘿嘿,魚兒甩出的卵被太陽照射的乾枯被泥土掩埋,等再次遇到水時魚卵遇到水有了足夠的環境就自然演變變成小魚,小魚變大魚,大魚在下卵來回循環被!”
邵丫頭講的很清楚,旗紮薩和順王爺聽得也明白,粗略想想道理充分,細想下驚出冷汗。
“如果要是這樣,這些蠱蟲卵死亡還能複活,反反複複讓使用它們的人用心來對付我們,終有一天我們會全部覆滅啊!”到底是誰要至我們於死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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