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太驚恐,我突然重心不穩,就這麼被吸回了身體裡,一下子墜到床上,以第一人稱視角,被那女鬼盯得發毛。
大爺的,早知道我就不那麼激動了。
現如今好了,女鬼就站在我麵前,而我卻渾身僵冷動彈不得,還不如剛才的上帝視角,起碼沒那麼驚悚。
那女鬼跟我貼麵幾秒,似乎察覺到我已經清醒,她僵硬地勾了勾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得笑容:“彆裝了,我知道你沒睡……”
我的頭皮唰的就麻了,感覺心臟在加速,腎上腺素也在飆升。
更氣人的是,我想跑卻起不來,想罵人也罵不出口,就隻能躺著挺屍,心裡是又急又氣,還有點憋屈。
熬過最開始的慌亂無助後,我逐漸接受了現實,也明白這隻是個夢,在夢裡還能咋的,她能吃了我不成?於是擺爛地挺屍,靜靜地看著女鬼表演。
“如果她想嚇唬我的話,那她目的達到了,不過她等著,等我夢醒了,看我收不收拾她!”我暗戳戳地想。
“我才沒這麼無聊,大半夜的專程跑來嚇唬你!”女鬼突然說話了,她居然能讀懂我的心聲!
我立刻又在心裡默念著:“那你來乾什麼?還弄得那麼嚇人?”
女鬼哀怨地又歎了口氣,那氣味就像太陽底下暴曬的死魚爛蝦,散發著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
“我來是想請仙姑幫幫我的!”
我頓時就來了興趣,問:“我能幫你什麼?”
女鬼突然變得哀怨起來:“幫我擺脫那個陳斌!”
我覺得這事挺有意思的,這女鬼在路上放紅包,不就是為了找老公的嗎?
老一輩人常說,路上的紅包不要撿,那裡麵裝著的不是賣命錢、消災錢,就是冥婚的聘禮。
白天下地府看魂花樹時,我看到了這個女鬼,再加上他撿紅包的事,我當時心中就有數了,應該是他被彆人看上,喜提了一個鬼老婆。
按理說,身邊多了個鬼妻,倆人應該會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可陳斌卻絲毫沒有這些曖昧的體驗,反而收獲的是驚恐,有點像被鬼整。
這就很奇怪了。
女鬼聽我這一說,是又羞又臊,氣得跺了兩下高跟鞋:“呸,誰看上他了,病歪歪的跟個臘排骨似的,人還特彆摳,為了省水費,一星期才洗一次澡,身上一股子餿味,惡心死了。”
我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發現自己的身體能動了,於是翻身而起,端坐著望向女鬼。
“既然看不上,你當初為什麼要在他麵前丟紅包啊?”我問。
女鬼激動得快要哭出來:“那紅包就不是為他準備的,我是看中他後麵那個185的體育生,誰知道他那天怎麼搞的,突然就踢到了我的紅包,還撿起來把戒指揣兜裡了,我才迫不得已跟他回來的。”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一開始高跟鞋聲隻在門口徘徊,卻遲遲不進屋的緣故了。
“後來我鬨出這些動靜,也是故意嚇唬他的,希望他能找個懂行的明白人來瞧瞧事,幫我把這緣分給解了,放我自由,沒想到,這個陳斌一聽那些法師開口就是幾百上千的,他舍不得花錢,就、就把我的訂婚戒指拿去寺廟,送給彌勒佛了。”
聽到這個彌勒佛我就想笑,雖然我知道現在的場合不能笑,但我還是忍不住。
見我哈哈哈的大笑,女鬼更憋屈了,對我說道:“現在我可慘了,唯一能容身的金戒指落入了和尚手裡,有家不能回,還跟那個陳斌有了這層關係,我都後悔死了,於是隻能可勁地折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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