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說自己是倒反天罡的?
經他這一說,我倒是牢牢記住了他的名字,想忘也忘不了。
“行吧,胡天罡,我看你也是修行的仙家,想必你也知道,喝了孟婆湯,我們今生就跟前世再無瓜葛。”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不知道之前我們發生過什麼,但今生我叫蘇小喬,不叫阿桃,你清醒一點,好嗎?”
胡天罡沙啞著嗓子,瀲灩的狐狸眼泛著波光:“你不記得,但我記得……上一世,是我負了你,你守護了我一生,臨到頭,我們卻還是錯過,這一世,我不希望再錯過你了……”
說著,他突然用力地把我抱住,雙臂錮得好緊好緊,仿佛要將我嵌入身體裡才肯罷休。
我快要喘不上氣來:“胡天罡,你冷靜點……”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我窮極一生,終於找到了你,卻發現我心心念念的女人,成了彆人的妻子,而且那條蛇……他根本就不愛你,隻是在利用你,你叫我怎麼冷靜?”
利用我?
我怔了怔,讓他把話說清楚。
胡天罡抱我的手臂鬆了幾寸,無比嚴肅地開口道:“柳玄冥有問題,他從一開始接近你就不懷好意……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若是去問問彆家開堂口的就會明白,哪有讓仇仙當掌堂教主的?”
我確實沒聽過讓仇仙當掌堂教主和壇主的,我這也算頭一份。
但事實證明,柳玄冥這個壇主很稱職,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護我,就衝這一點,我就相信我的選擇沒錯。
見我不為所動,胡天罡伸出兩指,指尖變換出一道紫色的符咒,放在了我的手掌心:“想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
我看著這道符,問他這是什麼。
“能讓人說真話的符咒,隻要貼在他身上,你想問什麼,都能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那裡竟然出現了一道蛛網裂痕。
“我該走了,還是那句老話,想見我就喚我名字,我等你……”
趁我不注意,他突然一臉壞笑,偷吻了一下我的臉頰,笑盈盈地吻完就跑,一溜煙就消失不見。
我氣得直抹臉頰:“流氓……”
長長的尾音還在嘴邊,眼前的世界就被一陣大力給摧毀……
再次醒來,我正躺在宿舍的床上,身上的被子被人死死壓著。
一隻微涼的手,羽毛般遊走在我臉頰。
黑暗中,這隻手輕柔得好像不太真實,若即若離地撫摸著我。
我渾渾噩噩的腦袋,瞬間就變得無比清醒。
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抓,就摸到了那根打鬼鞭。
然而另一隻手裡,卻是握著一張薄薄的紙。
不用想也知道,是符紙!
如果說,剛才那隻是一場夢境,為什麼我的手上會拿著打鬼鞭和符紙?
如果不是夢境,我又是怎麼去的天台,又怎麼回到的床上?
我腦子有點亂,感覺整個時間空間都是錯亂的。
但現在不是較真的時候,因為我的床上,我身邊,還躺著一個人,正戲謔地撫摸著我的臉。
這人身材十分高大,身體冰冰涼涼的,散發著一股濕寒之氣。
由於光線太黑,我壓根就看不清他的臉,隻能感覺到是個男人……
“誰!”我一把掀開被子,想要蓋住這人的臉,蒙住他暴打一頓。
結果,我雙手剛要行動,身側的人便預判了我的動作,胳膊死沉地壓製著我,鐵索似的將我牢牢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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